出“黑”道,又陷“乌龙”(28)



    

    这个廖工的电话号码居然是手机号码,可以想到这个人的收入也是可以的。既然老沙也不认识廖工,那只有我来联系他了。我让老沙把记下的电话号码报给我,我拨了过去。很快接通了,冷不防那头一个男人生硬地来了一句,“又打来干什么,把我的钱结清再说。”是典型的江州人口音,我知道碰上不好对付的了。江州人精明,素有“九头鸟”之称。“十个洪州佬,当不上一只九头鸟”这句顺口溜就是形容省城人根本不是江州人对手的。

    这只手机原是华用的,廖肯定熟悉,他把我当成华了。等他发了一句牢骚,我才说道,“你是廖工吧?”“你是谁,怎么用华的手机?”廖反问。“我是华总派来木材大市场工地的副总,关于五号商住楼桩基冒水的问题,华总让我直接联系你。你能不能尽快过来帮助处理一下?”我对他说。“这事和你说不清,你叫华直接找我谈。”廖说。“华总说这件事全部交给我来处理,我可以直接和你谈。”我答道。“那好,我问你,他欠我的设计费什么时候付给我?”又是钱的事,现在一听钱我就先要头晕了。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谈下去,“还欠你多少?”“二千元。图纸都交了几个月了,钱却不肯付给我。还要叫我再去处理技术问题,我出门哪里不要花钱啊?”廖说。“华总说过什么时候付给你吗?”我问。“他说等我去处理完了桩基再说,我怎么敢信他,干完了再不给钱,我不像傻瓜一样又被他耍了。”廖说。钱的事必须再找华,我说了没用。再扯下去手机话费也吃不消了。我对廖说,“我和华商量后再给你电话。你先做好过来的准备。”廖回答,“你告诉华,只要拿到钱,第二天我就会赶来工地。”

    我不敢再用手机给华打电话,此时手机已提示话费余额不足。华给我手机时说还有几十元余额,这一会儿就给用光了。我对老沙说,“回屠主任办公室去,找座机给华总打电话。把这事先落实下来。”

    老沙看看表说,“都到中午了,还是先解决吃饭问题吧。”“你们几个是回出租房烧饭吗?”我问。“现在人少了也不好烧饭了,也就没有烧了。”老沙说。“哪到哪儿吃呢?”我问。“还不是混一顿算一顿的。”老沙说。“怎么混呢?”我问。“有时我们几个斗在一起在小店炒个菜打个汤吃碗饭就算了;有时跟着包工队的民工混一顿,每个包工头手下都有十几个人,他们每天都要烧饭的;再就是包工头也时不时的请我们到小店吃一顿。唉,就这样东混一顿西混一顿的凑合过。”在这儿可不是一天两天,生活上却是长期这样混,我听了也真不是滋味。我刚来两眼一抹黑,只怕还不如他们能混呢。从这个中饭开始就要犯愁了。好在老沙能对付,他说,“走,跟我去吃饭。”他招招手叫小唐过来。小唐跑过来,问,“老沙,是不是中午吃饭的事?”“太聪明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吃饭?”老沙说。“啥聪不聪的,中午了不就是吃饭的事。你们哪里去吃?”小唐问。“桥那头的那家小店。”老沙说。“又是那家小店。那我还是到民工这里蹭饭吧。”小唐说。“不去就算了。哪我们走了?”我们向桥头走去。“老在民工这里吃饭,会不会有问题,比如说,拉不下脸来管质量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在民工这儿吃几碗饭算不了什么,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民工也不会因你吃他几碗饭就认为你欠他多了不起的人情了。包工头时不时叫我们吃顿饭,也都是路边小店里花个一二十元钱,他们也不像人们说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无非是想与我们拉近点距离,办事时不要刁难他们。这些小包工头也赚不到多少钱,他也没钱给你行贿。就是行贿,他们也得不到什好处,包工头干了活连工程款都结不到。我们还能给人家什么呢?”老沙说的都是实情,也打消了我的一些顾虑。

    过了桥,就在路边临时搭起的棚房里,是一排卖快餐的小店。老沙领我走进一家,里面摆了两张简易桌子,已有两三个人坐在那里吃饭。老板娘见我们进来,赶忙过来打招呼,“香港老板来了,请坐!请坐!”边说边让只坐了一个人桌上的客人挪到另外坐了两个人的那张桌上去,给我们腾出这张桌子来。她手里拿着抹布飞快地把桌面上的食物渣子直接抹到地下,脚底下踩得四处皆是。这小店并没有门,估计晚上是不留人在这儿住的,用具也都是一早用板车拖过来的,晚上再拖走。秋季苍蝇多了起来,桌面上墙面上,人的身上都落了苍蝇,不时被人身体晃动惊飞起来,在头顶上绕绕去的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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