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26）

    

    这时走廊上有多人脚步声，我背对着门，沙朝我努努嘴，“包工头们又合伙来要钱了。”我回头见几个民工样的人往走廊里面去了。“这下渤又要被他们吵得发躁了。我们不要等在这里，渤马上会把他们推到我们这儿来的。”沙说到这里，老陈从渤那边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摊在他桌面上的合同卷宗，上来就用手划拉到对面桌上去了。嘴里还嘟囔着，“你们这些人，老是把我的桌子弄得乱七八糟的。”老沙道，“唉，唉，干吗呀，也不看是谁。”“管他是谁，要弄在你桌上弄好啦。”我这才看到老陈原来是这样一个脸形，他很像十几年前我工作的工厂里小学的一个老师。我对那个老师印象不差，就把对那个老师的印象来看他，“老陈你好。”我从他的位置上站起身来，与他打招呼，他这才定眼看我。“你是…？”他没想到我会和他打招呼。“这是公司新派来的老总。”沙没好气对他说了一句。“你就是牛总，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包工头呢。”他有点不好意思，带点结巴地说。从他“你就是牛总”可以推断，他是知道我要来的。“一起共事，叫我老牛就是。”我说。他很快又变得冷淡了，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又来一个老总，这里哪里要得了这么多老总呀？”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么难听话的人真是不多。因有沙提醒在前，我也不与他计较，顶多就是不理他了。他又说了一句，“这个位子是我的，你让开一下，我要做事了。”我让开，他坐下，也不再理我。老沙拿眼睛瞧我一下，朝着老陈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估计他的意思是“这下你可认识这个鸟人了吧？”

    就在这时，相隔几步远的，渤的那边办公室传来了叫声，渤尖细嗓音突出，“不要老来吵我，你们是和那边签的合同，去找他们要钱，昨天他们又派来了老总，去找他要……”沙一听，赶快碰我一下，指指对面图纸保管室，“对门没锁，我们到对面躲一会。他叫包工头来吵你，你又弄不清楚，这些人很难缠的。”沙拽我进了走廊对过的房间，刚掩上门，就听走廊上脚步走近了。“哪个是新来的老板？哪个是新来的老板？”几个人在对面办公室里大声囔道。“你们不要在这儿吵，这儿没有什么老板。”这是老陈的声音。“刚才那边说的，昨天新来的老板带钱来付工钱和材料款了。”这是包工头的声音。“要钱找财务室去，不要跑这儿来吵。”这又是老陈的声音。“这里不给我们签字，去找财务有什么用。”这是包工头的声音。“我又不管签字，你们去找签字的吧。我要出去办事了，你们到外面等吧，这里要锁门啦。”这是老陈的声音。随后是关门声和一连串脚步声，夹杂着包工头的咧咧的骂声，“干了活拿不到钱，再也背不起了，老子不干了，现在就停工回家……”。脚步声下楼去了。

    沙把门拉开一条缝，听听，确定包工头都走了，这才拉开门，一脸苦笑地说，“整天就是与包工头吵来吵去，真是烦人呀。”他补一句，“你来了我就好了，再找就找你了，我不管这些了。”“大家合着干吧，也别分你我了。就这么几个人，不都得顶着？”我说。“我只是说说，真有事我还能不出面？”老沙怕我误解他。“我也是说说自己的看法，也知道你不是撂挑子的人。哎，包工头说他们回去叫人停工不干了，要不要马上去工地个别找他们谈谈，稳住他们？”我说。“他们经常说不干了，这一下子不会叫人停走的。如果再拿不到钱可就不能保证他们不停工走人了。”与包工头打交道，沙比我心里有底。“我把他们都引走了，你们还躲在这里？”老陈不知又从哪儿转回来了，对还站在图纸保管室里的我和老沙来了这么一句就走回对面去了。毕竟是同一公司派来的，关键时候老陈还是偏向自己人的。他说出门办事，其实他是要把几个包工头给引走。

    尽管老沙嘴上说包工头不会去工地上叫人停工，其实他真不敢肯定这次包工头就不会真的做出来。“我们还是去工地看看吧，你也认识一下这些包工头。”沙说。“我也正想说去工地上看看呢，我还不知道工地到底是个情况呢，你正好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我接过他的话来说。“那好，现在就走，我们到工地上谈。”沙说。为了对包工头要钱有个思想准备，我问沙，“如果包工头在工地上围住我要钱该怎么应付？”沙说，“不要怕，我们就说钱很快就要打过来了，让他们再坚持一下，不要停工回家，如果他停工把人拉回家，钱来了他也拿不到，这样他们就不敢说走就走了。我们一个一个地找，不要让他们聚在一块来，聚到一起就厉害，单个人都不是太难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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