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13)



    

    第二天,华到快下班时又来了办公室,身后还跟了两个人进来。三人一进来就去看堆在那里的脐橙,其中一个问,“味道不差吧?可不要酸的。”华回答,“很甜的,要不要尝一个?”“不用啦。等下我叫人来拿五十箱吧。”这个说完了,另一个也说,“我这儿也五十箱吧。明天早上过来拿。”华对我说,“你留人在这里,等一会他们有人来拿脐橙。”我点头。三人走了。不一会,华一人回来了。没进他的小办公室,就坐在了外间人造革沙发上,他很累的样子,自己掏出烟点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地面,慢悠悠地抽起来。抽了几口,或许是感到精神好一些了,他抬起头,朝我说,“跑一天总算弄出去了一点。”原来,他这一天都在为脐橙奔波,到他之前在的政府部门去,找熟人帮忙。刚才那两人就是要了去给科员发福利的。华说,明天还会有人来看货,还能再弄出去一些。手上的烟抽完了,华从沙发上站起身要离开办公室,临走又嘱咐我一定要留人等人家来搬脐橙。

    第三天,华继续找熟人推销脐橙,这天不时有人来搬走搬三十,五十箱的,到了下午时,堆在办公室的脐橙差不多走了一多半了。及到了晚边,华和他小舅子又一起来了办公室,华指着剩下的脐橙对小舅子说,你把剩下这些搬走应该没问题了吧?”小舅子一看已经去了多半,就不再与他姐夫争执,马上掏出电话拨了,不多时,他手下人开了车过来,把脐橙弄楼下运走了。这时办公室里只留下破了包装的几箱了,华又叫人用塑料袋分装了,他拿去分别送人了。至此,堆在办公室扎人眼的脐橙一个也没剩了。

    华想捣腾脐橙赚钱发工资的如意算盘打破了。我的第一个月工资也就被欠下了,那些之前进来的,有人都被欠了三个月了,大家无奈。公司的窘况如“秃顶上的虱子”明摆着,吵闹也无益,华也是尽了力的。

    虽然,在华捣弄脐橙谋钱发工资失败后,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马上离开这个公司。可真要决断此事,也是让我犹豫不定的。那时私人企业正处在“天下乌雅一般黑(黑指经营艰难)”阶段,离开容易,可怎敢说找的下一家又能发出工资呢。

    正在为留还是走想不定时,华来找我谈话了,他说,“脐橙这些小买卖只是顺带做做,有赚更好,不能赚也没关系,我们公司眼光不在这些小买卖上,而是有大志向的,要赚大钱的。我们有几个大项目在外地,只要有一个项目搞成了,就能赚上千万,至少也能赚上几百万。到那时花钱就不用愁了。”真有这样的好事吗?我已不再相信这些编造的神话会变成现实。可我还是被华及他一类人执着于当“老板”的梦想的百折不挠的劲头所折服。他这一类人,也许天生就是那种不守安分的,非要在社会上弄点动静的。

    华不是因企业关停并转下岗无路才出来的,他是从政府部门里走下海的,他在政府部门里是不愁他的那一份工资和奖金的。他身边大多数人都安于现状,而他能走出来,正是他不甘平庸性格的显现。他们不是能力比别人强了多少,而是他们胆量非一般人可比。伟人说的,“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怕就是冲着这类人说的,因为大多数人站在岸上无动于衷时,是他们这类人先下水去“大胆试,大胆闯”了。过去在单位里,人们总认为我属于“敢吃螃蟹”的那一类,可我自知不是。要与华这类人来比,我只算是“吃米虾”的。同是从单位里出来的人,我只有胆量选择打工,从不敢梦想当老板。这是我与华这类人在胆量上的差别。但,打心眼里,我佩服敢闯当老板这条路的,所以我愿意与他们这类人为伍。因为只有他们拉起公司的架子来,才有我这样人的打工市场。世间事就是这样奇妙的组合,有人拼命也要当老板,有人打死也不敢当老板,正是这两种决然不同的选择,让老板和打工仔这两种角色都全了,老板的公司就能成立起来了。老板需要打工仔,我就依仗自己擅长的,投到这些老板们的手下,谋个“师爷”角色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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