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7)



    

    星期六下午四点多钟时,大办公室里进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几个小家伙都朝他围了过去,“沙总回来了,沙总回来了。”吵吵嚷嚷地十分热闹。这让我完全摸不到头脑,不明白公司里怎么还有个“沙总”,正要和他打招呼,他也看见了我。小家伙们忙向他介绍我是新来的副总经理,他的眼镜片后面也露出诧异的眼神来,好像也是在问,“又新来了什么副总?”显然,与我不知道他一样,他对公司招聘新的副总也浑然不知。从神态上看,他好像对我这个副总是不太欢迎的。我不知他底细,更怕一见面就得罪了什么人,忙陪着笑脸称也称他“沙总”,但心里却直嘀咕,“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沙总?”一阵喧闹过后,沙总坐到挨着门口的一张桌前,把身上的背包摘下来放在桌面上,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桌子抽屉,又从背包里抓出一大摞票据塞进抽屉,接着开始整理起那些票据来。小家伙们就仍围在他桌前问东问西。我这才听出点道道来,他就是公司派到西北木材大市场项目上的总监,今天刚乘大巴车从项目上赶回公司来。

    小家伙们轮番地向他打听工地上事,是住工棚吗?要自己烧饭吗?晚上有地方玩吗?回来的车方便吗?施工队好管理吗?等等。沙边整理票据,边讲叙工地的情况,说到那里蚊子厉害时,他捋起裤脚,露出脚干上满是被蚊虫叮咬后挠破的疤迹。沙说他们住的是县城边上的一间民房,房前房后都是生满杂草的水沟,蚊子又多又毒。因房间小床铺不能正常摆开,就连在一起打成通铺。无法挂蚊帐,夜里只能任蚊虫叮咬。饭是大家轮流烧的,没有厨房,就在门外用废砖架起锅来烧饭。也没有桌子,就蹲在路边上吃饭。所谓的自来水,是用毛竹引下来的山水,就站在路边洗澡,……

    那几个小家伙听说项目上这样艰苦,就向小吴求证他们家县城那里是不是这样,小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一听小吴说就是这样,几个小家伙开始议论起来,他们留在省城找工作,就为了不想让自己太吃苦的,如果要去这么艰苦的工地上生活,还不如回家去的好。

    沙是公司派去工地人员的负责的,回公司除了汇报工作外,还要为大家理报销在外开支的费用的,在华总没回公司前,没有人给他报销手续签字,他只得等。

    到了周一,华总来了办公室,问我,“这几天有些什么事吗?”我说,“上周五几个工程师把几份图纸送来了办公室,等你签字。”他说,“我告诉他们了,我不在公司,找你代我签字,他们没对你说吗?”我这才知道上周五,那几个工程师让我代签字,原来是华交待过他们的。我赶紧对华解释,“我不懂建筑工程,是不能在图纸上签字的。”“我也不懂,我还不是要签字。图纸是工程师绘的,有总工审核,总经理签字只是例行公事,表示图纸批准实施。”此说法我不敢苟同,但也只得服从华的意见。需要带去项目上的图纸,通常是委托省城开往那个县城的长途汽车捎去(有偿性服务)。如果项目上有人回公司也会顺便带去。

    这时,沙也来到华的办公室。华对沙说,有几个新招的大学生要让他带去工地,就让人叫他们都过来,可只有小吴和复员军人小邱两人来了,华问,“其他人哪去了?”小吴吱唔说,“已经都走了,不干了。”“怎么好好的走了呢,你知道这事吗?”华总看着我问。我完全不知道这事,只能摇头。小吴说,“他们听说工地上生活条件很差,住的地方脏蚊子厉害,还要自己烧饭,吃饭就蹲在路边上,他们不想去受那样的苦。”华说,“那也要等我回来说一声再走啊。”小吴说,“他们怕你回来了就不让他们走了。”听了小吴这些话,华无奈地直摇头,问,“他们是怎么知道工地情况的?”沙主动承认是他回来说的,他也没有想到随便说说,竟会发生大学生不打招呼就跑走的事,他后悔不该对他们说那些。华没有责怪沙,只叫他注意,以后再回公司来尽量不要提起工地上条件艰苦的事。其实,华也明白,就是沙不说工地上条件艰苦,也阻止了那些怕吃苦的大学生离职,因为他们只要一到工地,就会什么情况都知道的。在前面与沙一起去木材大市场项目上的大学生,已经没剩几个在那儿了,大多数都离开了,有的人连招呼也不打就从工地上直接离开了,改革开放后,年轻人把一些事看得比上一代人简单多了,不似老辈人那样拿什么都当回事,他们认为能干就干,不能干拔腿就走。何况自动离职公司也不会结算他们的工资,索性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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