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疑



谢文择没有耽误,云皎走后,立刻动身前往宫中,细细禀报后,说道:“陛下以为如何?”

        他见夏启敛眉沉吟着,以为他是顾忌云皎的身份,又道:“不如臣先派人查探义亲王所言是否属实,而后再决定是否行此之计,但依臣之见,义亲王乃怀瑾握瑜、坦荡君子,定不会用千万生民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什么时候如此相熟?”夏启骤然问道。

        “啊?”谢云择正满心想着如何说服夏启,突然被他这一问搞得有点发懵,“哦,昨天在九阳山我们闲谈了片刻,倒也志趣相投,说起话来倒也颇有益趣。”

        “所以他就单独将此计告知于你?”

        “是——”他刚想如此回答,便看见夏启看自己的眼神凛冽至极,慌忙改口道,“虽然义亲王身为质子,但心存大义,将此计告知于臣,定是不忍黎明百姓受苦,怎么会和臣有关系。”

        虽然话这么说,却不由在心底腹诽,陛下向来宽宏,怎么对待义亲王却如此苛刻,当初中了人家的计谋,今日看来确是技不如人。如今虽说不上时过境迁,但也是另一番局面,怎么还处处针对人家。

        夏启哼了一声,道:“就照你所说,先查实了再说。”

        谢文择走后,他屏退两侧,独自对着《雨后空竹响》,思绪翻飞,没有着落。

        他乃一国之君,婚娶之事自然是一国之事,他的喜好微乎其微,恐怕没有人在意。包括他自己,也避免不了为之加上制衡权益的术谋。

        这些他早已深知,可如今遇到了喜爱之人,心中却免不了怅然和失落,更何况还不知那人怎么想的,他只要对上自己,定然又是虚伪的奉承,没有一分真心。

        想到此处,眉头紧锁。

        自那日他从义亲王府回宫,白日夜间都像被梦魇魇住了一样,如坠深渊,又被海草锁住了四肢,动弹不得,时时窒息,又甘之如饴。

        莫非这就是“相思病”?

        画中的竹子似是被风吹动了,他回过神来猛地狠掐一把手心,深吸一口气,心道,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云皎所说果然属实,接下来便照着他的计谋找到了南川郑氏。

        郑绾将云皎书信逐字逐句读了好多遍,看着看着忽然笑出了声,摇头叹道:“云皎啊云皎,都这么算计我了,还写信说得明明白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虽然是笑,可眼底的落寞却比那笑浓重得多,遥想当日云皎离开南川时与她说的话——我本浮萍,这世间亦是没有我的生根之地。

        她本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自不会因为心意被拒,就整日寻死觅活、伤春悲秋!

        最多不过在寒夜中想起来惆怅一番罢了!

        她将书信收好,思索片刻,眼中寒光必现。

        没有云皎的书信,她也知朝廷为何忽然来查郑家贩卖私盐。她接过家主之位后,继承上一任家主的志愿,照旧严禁族中生意贩卖私盐。但郑家经营已久,生意繁杂,难免有好利之人暗中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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