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花一棠说的不错,流月楼的切鲙的确一绝,将最新鲜的鱼生切成薄片,片片薄如蝉翼,晶莹剔透,沾上特制的蘸料,入口甜滑凉爽,林随安吃得很满意。只是用餐环境不太好,楼上叮叮当当的,好像在装修,据小二说阁楼漏水,寻了匠人来补,好多贵客都嫌顶层的厢房吵,改了预定日期。

    花一棠显然并不在意,还挺享受,随着楼顶的叮叮当当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时不时瞄林随安两眼,勾起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

    林随安佯装没看见,闷头塞饭。

    “你在桥下查到了什么”花一棠问。

    林随安摇头“没什么有用的。”

    花一棠啧了一声“果然。”

    “我们需要寻找新的目击证人,”林随安说了半句,又自我否定,“就算有,恐怕也被不良人抓走了。”

    “那可不一定,”花一棠提声道,“小二,请你们掌柜前来一叙。”

    门外立即有人应声离开。

    花一棠摇起了扇子,一脸神秘道,“我听说严鹤昨夜吃的最后一餐就是流月楼的切鲙。”

    林随安“”

    突然有点反胃。

    流月楼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挺着个肉包似的软肚子,听到花一棠问昨夜严鹤来流月楼的行程,当即吓得跳了场肚皮舞。

    “回回回回回四郎,昨夜酉正时分,严家二郎确实来过,点了切鲙,但、但他一口都没吃就走了,他的死和我家的切鲙绝对没关系啊”

    花一棠“一口没吃就走了,为何”

    掌柜擦着汗,“菜刚上桌,白家郎君来了,关起门不知道和严二郎说了什么,俩人匆匆忙忙走了。”

    林随安“白家郎君是白顺吗”

    “正是正是。”

    “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花一棠追问。

    “上了严家的马车,过了开明桥,去了西城。”

    林随安“你倒是记得清楚。”

    “严家二郎是老主顾,每次我都是亲自迎送,而且当时白家郎君没驾车,反倒乘严家的马车一起走,我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几眼。”

    花一棠“白顺没坐马车”

    掌柜“没有。”

    “这倒是奇了,”花一棠敲着扇子道,“白家住在梅坊,距离流月楼隔了大半个杨都城,白顺身体不好,甚少走路,多用马车代步,”说到这,花一棠一顿,又问,“白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掌柜想了想,“似是很着急,满头大汗,脸色比平日难看许多。”

    林随安“他和严鹤说了什么”

    掌柜面色为难,“这我真不知道。”

    花一棠点头,给了掌柜一片金叶子,掌柜兴高采烈退下。

    林随安震惊看着花一棠。

    “你也觉得这白顺有蹊跷对不对”花一棠道,“若按掌柜所说,可能白顺就是最后一个见到严鹤的人。”

    林随安继续震惊瞪着花一棠。

    花一棠觉出不对味儿了,飞速打量了一下衣饰,在袖口发现了几处浮灰,想必是刚刚摔倒之时蹭上的,恍然大悟道,“时间紧迫,来不及更衣,失礼了”

    谁管你穿成什么人模狗样

    林随安心中嘶吼,我崩溃的是你居然随手就发一片金叶子做小费

    果然是扬都第一纨绔,太败家了

    花一棠瞧着林随安脸色愈发难看,眼中的嫌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又检查了一遍衣衫,在衣摆处发现两处污渍,愈发如坐针毡,忙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去严家问问严鹤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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