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蚂蚁的诗和远方



    君子以戒尺抵住了那双看不见的大手,或是挡住或是托起了那双看不见的大手。

    以一人挡住整个光明郡的力量。

    高冠第一次掉落在地上,长袍上面第一次落上灰尘,布料的边缘在昊天神辉的烘烤下有了一丝焦黄。

    从不曾弯曲过的笔直尺子第一次有了要曲起来的迹象。

    君子一声大喝,一道春雷响在光明郡。落在马上,落在河上,落在灶头锅间,落在光明郡人们的心头:“坐不正,身不直,何以行天下?”用的是问句。

    陈半山的身躯低伏的身躯微微一抖,

    十二位修道人的身躯微微一抖,光明郡那些听见这句话的人微微一抖,灶头的火苗变得直了一些。

    那些人有些荒唐的想要站起来。

    君子手中的戒尺更直。

    君子终究还是抵住了那双看见的大手,书院的二师兄终究还是挡住了整个光明郡。

    但脚下的大地不再坚实,上面燃烧着昊天神辉。不再愿意承受君子,这里是光明郡,是昊天在人间的世界。

    君子挡住了整个光明郡,人却在了道光河的对岸。

    不是他不行,是光明郡脚下的土地不愿意。

    君子在河边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没有去理会那些试图越河而过的杀机。

    道光河是一条界线,分隔开光明郡和帝国的领土。君子是国士,帝国的领土自然愿意承载他,他坐在石头上开始思考。

    对于君子的无视,河对岸的杀机更盛。道光河开始不安,平静的河水咆哮起来。巨浪滔天,又像卷起千堆雪,杀气如潮,潮起万重山。岸边的野草摆动不安,身下的石头感受到对岸的杀机,开始跳动。

    跳动的石头磕的人生疼。君子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石头,石头听话的安静下来。

    以河为界,一岸是光明郡,一岸是帝国的领土。鉴于很久以前的协议,河对岸的杀机始终在犹豫。

    看着坐在岸对面的男子,片刻过后,杀机终于不在犹豫。天空中昊天神辉化着的雪花下的更疾,汹涌的河水终于有一滴落在了对面的岸上。

    有一片雪花落在帝国领土的小草上,小草间有几只蚂蚁。

    君子抬头,站了起来。双眉一扬,一声清啸出自唇间,道光的河水落在帝国的岸上,便不在是关于陈半山的单一事件。

    君子身后帝国领土的烽火台上一道狼烟冲天而起。

    如果说光明郡是独立的,那么道光河岸就是分界。河水落在帝国领土的土地上,就是侵略,君子是国士,那肯让别人侵略自己的国家。

    他去光明郡说到底是为了师弟,是私事。他站起来,是为了公事。

    光明郡在他的眼皮底下侵略帝国的领土,他大怒,哪怕是一滴河水都不行!

    君子怒,拔剑相向。

    左手戒尺,右手铁剑。挺拔的身躯站在帝国的河岸上,如同高山。长发被风吹起,向后飘扬。

    在方才的战斗中高冠已经落在光明郡的平原。

    他没有想去捡回来。

    看着对面的白色世界,君子挥出一剑。此时对面的杀机也已凝成实质,化成一柄银色的长枪,长枪破空而来,铁剑一挥而去。

    “叮”的一声,在河道的上空铁剑斩在长枪的枪尖上,没有轰然巨响,清脆如女子弹琴。

    长枪疾刺,于刹那间刺出千百次,铁剑挥出千百次,次次斩在长枪的枪尖。

    “叮,叮,叮……”没有舒缓疾骤,就是一阵乱响,有人乱拂琴。

    在第一千三百二十七次碰撞后,长枪化为点点光斑消散在天地间。

    铁剑回到了君子的手上。左手的戒尺击向河面,君子说道:“夫子曰:一戒躁。”

    河水重新安静下来,变得平滑如镜。

    潮水退去,显出对岸光明郡的景像,对岸不是道河小镇,也没有码头。对面是光明郡的平原,远处是那座叫光明的城池。

    一道银白色的人墙出现在河对岸的平原上,那些都是道门的军队,最前面的是护教骑兵,骑兵的总数足足有两万骑。

    后面的是步兵,挺着长枪,握着盾牌,列着整齐的方阵,没有一丝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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