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胖子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样子，三五成群在那里交头接耳，好像很久没见面的朋友。这些人说不定正等着看张伟悲惨的下场，他们总会时不时地瞟上他一眼，然后几个人就开心地说笑。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怕张伟现在身体像浸水的面条一样，几乎连立着的力气都，但只有硬着头皮去找工具来清洁地上的碎尸块。

    张伟转身抬头时，发现人群的外面还站着一圈人。他们静静地站后面冷眼看着张伟他们，仿佛这一切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已经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穿着破破烂烂，而张伟这群人则灰头土脸，看来他们已经来很久。

    一位穿着一身破皮衣，松垮垮的牛仔裤，一双破皮鞋，一头又长又油腻的头发，一张消瘦的长脸，看不太清脸。他站的位置比后面一群人靠前半个身位，一看就是这群人里面的头。

    他示意让张伟跟他走。

    张伟赶忙朝人群挤过去，但被一个胖子挡住了去路。

    “麻烦让让。”

    张伟对着胖子那张长的有些浮肿的脸说。

    “狗腿子。”

    胖子没有半点要让的意思，张伟看了胖子一眼。

    “看什么看，剜了你狗眼。”

    张伟没搭理胖子这种不敢对强势的士兵怎么样，只敢欺负比他自己还弱的人。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把欺负别人当成他炫耀的资本。胖子似乎是感到了周围的人对他投来的赞许的目光，当张伟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胖子架起胳膊肘一拐，撞得他一个趔趄。张伟恼怒地回头看着胖子，胖子一脸洋洋得意。四周的人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张伟被欺负似乎是理所当然。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那位示意张伟跟他走的瘦个子已经在前面走了。张伟赶紧追上去。

    转到夹层的后面是一个堆放货物的仓库，仓库旁边是一部箱式电梯，每一块夹层都有这样的一部电梯，连接飞船的每一层，不过现在电梯是不能使用的。靠近仓库的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腥臭味，跟张伟吃过的那种粘糊糊的东西的味道很像。

    难道就是这些看上去脏不拉几散发着腥臭味的桶里装着吃的？这些桶怎么看都不像是用来装吃的，而是像潲水桶。张伟很好奇这些桶里的东西，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仓库的角落放着清洁工具，虽然已经用得光秃秃的，但还是可以用。张伟跟带他进来的瘦个子有样学一样，他拿什么张伟就拿什么。

    再次回到夹层，瘦个子把篮子往地上一扔，跟他待上层的其他人十分自觉的把自己待过的笼子里的垃圾拿来放到篮子里。

    跟张伟待下层的这一群人，依旧自顾自地聊天。他们眼中的张伟就是一个清洁工，还是免费的。

    人和人之间，做同样的事，待遇怎么就这么大？

    没办法，张伟只得自己动手，去把每个人的笼子里的垃圾弄出来。

    等张伟佝偻着把夹层下面的笼子弄干净后，爬出来。瘦个子早已经把夹层上面一层弄好了，他已经开始用水管冲洗每个笼子。当他准备冲洗那个笼子的时候，待那个笼子的人都是一脸讨好：“我来，我来。”瘦个子也不客气地把水管给那个人，那人冲干净之后一脸笑的灿烂无比的把水管交还到瘦个子的手上。瘦个子拿着水管到下一个笼子门口，马上就又有个人早已经迎接在了笼子的门口。

    张伟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拖着水管一个一个笼子的冲洗。

    感觉腰都快要折了，笼子才冲洗一大半。瘦个子早已经干完了，坐着休息了。张伟只得咬牙坚持，干完这些还得把地上的那些尸块收拾干净，想起这个张伟就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张伟可没有拒绝的机会。在这地方拒绝，没有批评教育，只有没命。

    冲洗完笼子，张伟拿着一个破篮子和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看着满地的尸块，想到刚刚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就是满地的碎块、肉沫，胃里一阵翻涌。张伟强忍着呕吐开始清理地上的尸块，每次都是睁着眼确认尸块的位置，然后闭着眼把它拿到篮子里面。当手碰触到尸块时就一阵发麻，感觉尸块随时都会活过来反咬一口。好不容易把地上的尸块清理干净，又忍者恐惧把地上擦干净，但是还有一个最恐怖的没有收拾。那就是他的头，这是他身体唯一能辨认出来的部分，也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他一双眼睛瞪着前方，充满恐惧。张伟拿他头的时候，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他的头还活着，似乎好像动了一下。张伟手一哆嗦，人头就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正好滚到胖子的脚下。张伟起身过去捡，刚蹲下，伸手，在手刚要碰到人头的时候，胖子一脚把人头踢走了。张伟愤怒地看着胖子，胖子一脸讥笑地看着。要不是胖子那能压死一个人的一身肥肉，张伟真想上去给他一拳。没办法，打不赢只得自己去捡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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