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十里秋声(4)



    扬天任心中对他大有好感:“小兄弟,你说错了,当年经此一战,我师兄弟三人大败亏输,从此便回到白云山中,未踏出白云山一步。”

    他故事说到此时,众人心中都大感可惜,高吟天心中却暗暗想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是他们输了当年那一次的决战吗?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赤阳子在那次决战中大获全胜,却为何那日赤阳子听了他三人的啸声后望风而逃呢?”

    他明明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自己浑身多处穴道被制,殷倩倩和杨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一招之间便夺走了他二人手中的兵器,以赤阳子的性格,谁若对他如此不敬,他必杀无疑。

    但他却在闻得“策天三煞”清啸声后,置杨、殷二人于不顾,落荒而走,自然不是对他二人手下留情,由此可见他心中对“策天三煞”甚是忌惮。

    却见扬天任拱手对殷信洪道:“殷帮主,当年那一战,我们自觉艺不如人,愧对恩师教诲,从此回山闭门思过,三十年未曾出山一步。”

    殷信洪叹了口气,却又赞道:“三位当家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自然是有诺必守。”

    扬天任也叹道:“可这样一来,我师兄弟三人闭门不出,也延误了我们寻访恩师的消息,直到这两年来,我们才多方打听,但山中消息传递极难,也只知我师父当年离我们以前一些琐碎小事”。

    说道此时,他双手一拱,又道:“素闻殷帮主见多识广,今日殷帮主既有缘到此,也是我们有福,我师兄弟三人正好请教,求殷帮主念我们念师心切,见告一二。”

    他说着,但见“策天三煞”同时上前深深一揖,同声说道:“殷帮主大恩大德,我师兄弟三人感激不尽。”赤城之色,溢于言表。

    殷信洪慌忙答礼,说道:“承蒙三位当家看得起老朽,老朽敢不尽其所知以告,令师当年挑战鳌拜,决意要扬汉人之威,那时他年轻力壮,‘惊神一枪’驰名天下,谁敢轻视,武林中人无不扬眉吐气。

    那鳌拜见有人敢不怕死,竟然向他叫战,他性格粗豪,本已应战,但他当时毕竟位高权重,那时康熙年幼,朝中一切大事都是他说了算,可以说富贵已达极致。”

    高吟天不解地问道:“这鳌拜不就是满清第一勇士么?难道有这么大的权利吗?岂不是比皇帝还要高么?”

    殷信洪看了他一眼,又道:“高少侠有所不知,这鳌拜虽然是赳赳武夫,却历世三朝,是满清开国功臣之一,满清顺治帝死后,皇三子玄烨年刚八岁,即继帝位。“

    "这玄烨就是当今圣上康熙皇帝,而这个鳌拜、他与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四人同为摄政大臣,位高权重。”

    高吟天心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不肯应战。”他自幼便听闻满清武士剽悍无比,若非如此,他岂有怯战之礼。

    却听得殷信洪又道:“当时他有一位名叫明亮的都统劝他说道:

    ‘鳌少保千金之躯,那高大节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莽夫,少保有一国之重,那高大节除了烂命一条,却又有什么?若少保屈尊降贵与之战,是似浩月与玩石之比,身份不符也。’

    那鳌拜虽然专横,却也聪明,岂肯以万钧荣华之身躯而一战江湖亡命之徒,况他毕竞年迈,而高大节年纪轻轻就已名动武林”。

    高吟天心中又想:“这个都统见鳌拜位高权重,曲意蓬迎,比喻虽然恰当,但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

    殷信洪却似知道他心中所想,看了他一眼又道:

    “那鳌拜自然知道:设若动起手来刀枪无眼,输嬴胜败只在一瞬间的机变,岂有定数,若是一战而胜,自然再好不过,若然不小心一败涂地,可就太不合算了,故而他才迟迟不肯应战”。

    高吟天听到此时,不禁想起自己曾在“灵羽玉洞”中看那本佛经心得中的几句佛语:“令舍其前,亦当舍后,复舍中间,使无处所,乃度生死众患之难”。

    这鳌拜既称勇士,必不畏死,岂知将近晚年名却为名利所缠,手中所得前、后都不肯舍,中间更不能舍。又岂能得到解脱而与敌人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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