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起铭香雾(1)



    灵印法师前倨后恭:“善哉,善哉,大师说得极是。”随际又转向铁一啸道:“老铁匠,倘若洒家今日不出手,那你是不放洒家走路的了?”

    铁一啸道:“那是自然,我老铁穷其十年精力,所为何者?岂可白费?”

    灵印法师冷笑道:“不就是一场比试吗?老铁匠,你又何必大费周章?依洒家看那也不用比了。”

    铁一啸一怔道:“大和尚,你说什么?”

    灵印法师又道:“老铁匠,洒家是说如今大家年纪一大把了,当年一时之成败,还是不必看得太重才好,佛说······”

    铁一啸听他又要说些什么佛理,他心中实在听不进去,便抢着说道:“好了,大和尚你也不必说什么‘佛说’了,这些道理我老铁不听,也听不懂”。

    灵印法师道:“你既不听,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又何须再比?”

    铁一啸怒道:“好啊,大和尚,十年前你在动手之前如此说法,今天你又是如此说法。“

    他说道此时,语速大增,已近似大喊:

    ”十年前你贏了一招,飘然而归,却害的我老铁十年寝食难安,苦不堪言;莫非你是说今日动手你大和尚又赢定了,是也不是?我看却是未必,未必得很。”

    灵印法师道:“哪里哪里,洒家是说你老铁匠赢定了,比与不比都是一样。”

    铁一啸想不到他在江溯中名声地位如此显赫,作事耍赖却竟然如小孩一般,他心中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所那灵印法师又道:

    “不过若真要洒家与你老铁匠动手也无不可,只是你得先与洒家比一比。”

    铁一啸一愕,不禁问道:“哦,比什么呢?”

    灵印法师似想了一想,说道:“啊,对了,江湖中人人知你老铁匠轻功了得,洒家今日就专挑你老铁匠最厉害的,我们就先比轻功如何?”

    铁一啸道:“好啊,你大和尚既然专挑轻功来与我老铁较量,想必是自认轻功高人一筹,赢定了,好得很,我老铁就偏不信这个邪,大和尚,快说说如何比法?”

    灵印法师道:“老铁匠,以你在江湖中显赫的名声地位,若也去那些石壁上跳来荡去,岂非不雅,再说这样也显不出你老铁匠的本领。”

    铁一啸道:“你大和尚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就不显赫吗?真是岂有此理?”又道:“但若不这样跳来荡去,却又是如何比法?你快说。”

    灵印法师一笑,似已成竹在胸,说道:“至于洒家的名声么?可比你老铁匠差得远了。老铁匠,你可知杭州西湖西畔有一座烟雨楼么?”

    铁一啸愕然道:“知道,那又怎样?这可跟咱们比试轻功有关系吗?”

    灵印法师并不直直接回答,却随口吟道:

    “西湖西洲西阁楼,烟花烟雨烟未收;

    水荡琼角帘应暖,风薰波面鹤不休。

    十里湖光映空碧,满坐桃花空集愁。

    何人天暮凝江语?为君断桥系孤舟。”

    铁一啸听了,不禁咂舌说道:

    “好酸,好酸,大和尚,我叫你别给我调文,你倒还吟起诗来,十年不见,你是从哪里学得这些之乎者也?我又不和你比文,你酸溜溜的把我老铁的牙也酸掉干什么?”

    他说着故意吸了两口长气,口中“咝咝”作响,倒象是吃了一囗极酸的东西,模样极具滑稽。

    灵印法师并不理它如此胡闹,只淡淡一笑,又道:

    “老铁匠,洒家告诉你,这一首诗乃是悬挂在杭州西湖西边的烟雨楼中、三楼大堂上的一幅字画,传说乃是宋朝一名姓康的书生,赶考来此,那书生上得此楼,恰逢当地名女苏小小岀楼而去。”

    铁一啸听到此时,咂了咂舌头。却听得那灵印法师又继续说道:

    “那书生惊艳于苏小小的美貌,一时间魂无所倚,只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美人从身前走过,下楼而去······,他一时之间不肯舍去,忙奔至窗前,卷起重帘,眼望着美人走过断桥,渐渐远云??????”

    他说道此时,故意停了一下,看了铁一啸一眼,才又说道:

    “如此良久,那书生的眼中终于失去了苏小小的踪影,他的心中一片茫然若失,终于在几锺酒后,更是感叹这世间缘分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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