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羽洞(3)



    高吟天来到桌边,伸手去擦桌上灰尘,却一眼看见石壁上刻有字迹,便趋近细看,却是一首《忆江南》的小词:

    冬风尽,小径忆情深,砌下香消梅花落,台中蜡照玉壶春,情在故人心。

    幽怨转,霜意十三弦,魂梦因思乡阁语,谢桥柳絮卷风寒,何处断愁肠?

    但见字迹娟秀,其字里行间似透露出幽咽之情,与回鹰壁桂花树下、望月台上的《长门赋》如出一辙,必然是那玉娇姐姐的手笔无疑。

    此时高吟天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阿爸阿妈离开时的情景,心中不禁大是同情,暗自想到:

    “她思念丈夫离别间那一种心情,可是与我思念阿爸阿妈一样吗?这词中陈述着她与梦中与故人相会诉说相思,醒来却只一人喋喋私语,看来与我也没多大区别”。

    想及此时,高吟天心中不禁大是同情起来,再看下阙短短数十字,似是用了两个典故:

    “魂梦因思乡阁语,”正是司马相如《长门赋》中“忽寢寐之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的延伸;“谢桥柳絮卷风寒” 则是五代才女谢道韫、曾将下雪之情景比喻成柳絮翻飞之故。

    髙吟天小小年纪,自然不知道大人们许多刻骨铭心的情怀,但他却从中读出了寂寞,他十岁就为了寻找父母而奔走江湖,自然对此感触颇深。

    当年阿爸离去,他曾多次看见阿妈一人偷偷落泪,“这位玉娇姐姐也必和当年阿妈一样在此独自垂泪吧。”想到此不禁伤神起来。

    这几天他跌入深谷,一人独处,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颇觉孤独,心中暗想道:

    “我一个小孩尚且如此,况那美丽的玉娇姐姐也是一人在此,哪一种无聊之极的情绪可想而知。”

    他忽又想起当年阿妈离开情景,当年情形历历在目,而今自己却又一个人涉险即此,阿爸阿妈却不知身在何方?心念及此,不禁悲从中来。

    忽又想道:“佛说:‘有因必有果’; 却不知是谁让玉娇姐这样难过?如今的阿娇姐一定也是去找这个人去了;莫非当年阿妈也就是这样离去的么?”

    高吟天想及此时,心中不由得又责怪自己起来:

    “可恨我当年对《易经》太过痴迷,竟然不能想到这些,如今看来阿妈的离去,在阿爸离去后就己经是必然的了。”

    他此时又想起外公当年曾教过他的《易经》易理来:

    “外公说过:‘生生之谓易,生者,生生不息之道也;’天地造化本来就是自然界的本来面目。《系辞》上说:‘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又接着想道:“易理即是变道,世上万事万物都在变,且循着一定的规律,阿妈当年离开,这是早就埋下了的变数,只是我自己不知道防微杜渐而已。”

    高吟天心中之痛, 莫过阿妈出走, 是以每到伤心之时, 都会不由自主的加以联想,想起阿妈离开的那一幕, 而后每每责怪自己不已。

    此时他一阵叹惜,只得回到石桌前,看着满是尘灰的桌面,心想:“如今玉娇姐不知去了哪里?空留下这些东西让我感慨而已;唉,也不知阿妈去了哪里?她一定不知我在这里受苦的了??????

    高吟天此时心中不住地感叹,又想道:“反正一时也找不到出谷之路,这几天就要在这里过夜了,不如就打帚一下吧。”

    他这样想着,当下便动起手来。

    一阵忙活中,怱见那个“玉壶春” 茶壶上积满灰尘,便欲伸手拿起擦拭,哪知他一下竟未提起,于是便用力再提,哪知那茶壶就如生根了一般。

    高吟天好奇心大起,他自幼生长在易学世家,自然而然便时常听道外公和舅舅谈起过“奇门八卦”的妙用,此刻,他心中想道:“莫非这里就如外公和舅舅所说一般,是一个机关不成?”

    他心念及此,便当即双手把住茶壶用力左旋,却旋之不动,于是便反向旋转,果然向右略为松动,于是他用力右旋,怱听得一声轻响,前面洞壁怱然开出一道门来。

    高吟天心中既惊且喜;“原来出谷之门是在这里”。他来不及多想,便向门中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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