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飞空艇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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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客厢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妇人两手叉腰，双目圆瞪，气势汹汹：“刚才说，不许吃不许吃，还吃，吃个屁！”

    突如其来的谩骂把达克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过过敏？”

    伊莎贝拉低声道：“是不是刚才围来的乱哄哄的那一会儿？那时候老先生被围着，你和大婶忙活饭，我走神了——所以没听到？”

    富尔丽皱起眉头来。这妇人的口吻太不客气，对于几乎以酒会、沙龙、宴席为全部生活，在流社会行走的她来说，如此肮脏的话语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达克安慰道：“大婶，别理她，慢慢吃。我——”

    他话音未落，那妇人一步跨到他脸前：“还吃，还吃！飞空艇吃屎，不嫌味儿大吗？”

    达克怒从心头起，这种货色，一根指头能碾死十七八个，但是，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他扬声道：“乘务员，乘务员，来一下！”

    乘务员小姑娘急急忙忙跑过来：“对不起，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飞空艇，不允许吃自带食物吗？”

    “呃，没有这种——”

    妇人咆哮：“这是常识，常识！密闭空间里，那个气味，谁受得了啊？”

    旁边有人愤愤地把书啪地一声合：“气味没闻到，声音倒是不小！”

    另一人附和：“这种情况，该叫乘警了吧？我坐飞空艇次数也不少了，还是头回见这么浪的婆娘。看看那个样子，她男人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坐贵宾厢的谁是软柿子，这不明摆着给自家男人拆台捣乱么？”

    “可不是，这是谁家的疯狗？当面打红珊瑚家主的脸？我算是开了眼了。”

    “一会儿看她怎么死。咱看戏行，小心唾沫星子溅一身。”

    一边的乘务员快急哭了：“那个，那个，确实没有这种规定，但是，但是……不提倡吃有气味的——”

    妇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猛跳起来：“听听，听听！不许吃，听见了吗？吃吃吃，吃屎去吧！”

    伊莎贝拉死死攥着达克的衣角，手指都发白了。

    可恶的女人！

    但是，但是，达克啊，千万不能发火啊，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如果……

    达克把手轻轻搭在她手背。

    达克的手，干燥而温暖。

    他微笑道：“您这样大吵大闹合适吗？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我孩子关你屁事啊？”

    “哦，刚才还说担心孩子过敏，现在却把他跟屁同列，您是不爱惜孩子呢，还是太过于轻视自己？”

    “叫你别吃你还吃，大老爷们要不要脸！”

    “还好您的孩子对空气不过敏，要不然……”

    达克话没说完，被瓦伦坦攥住了手：“小伙子，闭嘴。”

    “唔？”

    “你咬不赢疯狗。叫乘警吧。”说完，瓦伦坦身子朝靠背一倚，闭眼。

    妇人高叫：“你叫，你这叫，叫来老娘要你好看！”

    乘警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旁边看着呢，这时候拨拉开人群道：“谁惹事？”

    妇人一指达克：“他！”

    达克双手一摊，意思是，你都看见了，看着办吧。

    乘警毕恭毕敬地朝妇人鞠了个躬：“夫人，让您受惊了。”

    妇人鼻子哼了一声。

    乘警转过身，换了一张冷脸：“走吧。”

    达克一愣：“我？”

    “寻衅滋事，跟我走一趟。”

    全场人都呆了。

    瓦伦坦又惊又怒，站起来道：“乘警，是谁在寻衅滋事，你没看到？”

    乘警怒道：“我是乘警，还是你是乘警？”

    瓦伦坦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寻衅滋事，一目了然，这么简单的事实，一个行政执法者，会看不见？

    难道我出去三年，红珊瑚已经沦落成路边摊了么？还是我这张脸老得太快，没人认得出？

    雅根克堕落了吗？

    有人低声道：“那疯婆娘什么来头？乘警跟她穿一条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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