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枪鱼寿司



  玉虚和张另解冲进船长室。

  房间里有四个人。

  林渐、张名、一个坐轮椅的老人,一个蹲着捂头的男人。

  惨叫的不是张名,也不是林渐,更不是那个老人,而是捂头的男人。

  玉虚问林渐:“你是不是又搞错了?那个才是张名。”

  林渐:“我没搞错。刚跟张名说图鉴的事,那人就冲过来,撞到门框上。”

  捂头的男人站起来,过来握住林渐的手就摇:“谢谢你。”

  男人高大英俊,额头红了一半,眼神十分真诚,真诚到林渐不好意思起来,“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爸一命。”

  “不客气。不过我不认识你爸。”

  “那,这就是我爸。”

  男人指着坐轮椅的老人。

  林渐仔细地看,可还是不认识。

  “你救了我爸,就是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男人双手按住林渐的肩膀,语气越来越热切。

  林渐一阵恍惚,眨了眨眼,还以为眼前又多出一个来报恩的仙尊。

  他扭头确认了一下玉虚的位置,玉虚的目光满是猜忌和敌视,瞪着男人,好像白娘子要找许仙报恩,却发现法海捷足先登,以身相许,跟许仙结为夫夫一样。

  林渐怕玉虚一生气,把男人劈成两半,赶忙说:“我不要你报答。”

  “不要不行。我会一辈子不舒服。”

  “我拒绝。接受了你我才一辈子不舒服!”

  玉虚微笑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恩人的肯定与鼓励,还有对男人的不屑与鄙夷。

  男人还坚持报答,把老人推过来,“我不报答,我爸也会报答你的。”

  老人笑出一脸的褶子,口齿不清地说:“我也是。”

  玉虚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瞪着老人,好像白娘子要找许仙报恩,发现法海捷足先登也就算了,连法海他爸也夫夫夫了。

  林渐感受到了随时要爆炸的恐怖气氛,忙拉着男人去外面细谈。

  男人叫倪重山,他爸叫倪万里。他爷爷叫……

  “倪先生,说重点。”

  “我爷爷叫倪永孝。”

  “我的意思是比名字更重点的事。”

  “没有比名字更重点的了。我倪家以孝治家。我不报答你,就是不孝。我爸也会报你。我爸不报你,我爷爷也会托梦来报你……”

  “别报了。快说。我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倪家的事?”

  “你的图鉴。我爸很喜欢看。”

  “喜欢看图鉴里的什么?”

  “白鲸。”

  “穿衣服的白鲸吗?”

  “另外一种。”

  “哦,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在倪重山动不动威胁要报林渐的压力下,林渐听完了倪重山的解释。

  简单地说,他爸,倪万里早年得过一场重病,无药可医,只有一年寿命,听了一个高人的话,去海上吹风散心,顺便等死。

  结果那天在船上,海风吹过倪万里的腋毛,吹动了身边秘书的长发,秘书的肩膀仿佛在振动,又像是在抽悸。

  倪万里张开双臂,面朝蔚蓝的大海,感觉自己残存的生命力像凋零的花瓣被风撕落,一片、两片、融入空寂的天地。

  他转身看秘书,秘书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不停地抹眼睛。

  他很感动,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快要死了,心却是异常的平静。一大早起来,在这里看看海,看看你,我就觉得很满足。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现在豁然开朗。我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我想要照顾你,让你开心,让你幸福。小郑,不要哭了。来,跟我一起打开双臂,拥抱大海,拥抱未知和挑战,抛开你身为秘书的矜持。跟我一起大喊:我要再活十年!”

  秘书哭得更惨了,坚持不打开双臂,“倪总,求求你,放下手说话!我被你薰得受不了了!”

  就在那时,离船数百米处突然掀起涛天巨浪,一头硕大无比的白鲸破水而出,在空中停了几秒,又重重砸回水面,直接撞出一个深坑,连带着风雨大作,横着拍来,浇湿倪万里和秘书。

  倪万里抹干眼睛再去看,水面上的深坑已然填平,大海又恢复之前的宁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那以后,我爸的重病就好了。听说那头白鲸是伏陀海深处的异种白鲸。见者有福,祈愿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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