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生死局



    这道台阶的尽头是一个石桌,桌上棋局严阵以待。

    一方石椅坐有一人,裸身黑发,俨然中年人面容。

    我没有被吓到,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在这大寨底下我已经见了太多,从最开始鬼门关之下的黑白无常,到之后的陶俑酷刑图,再到现在的石桌中年。我突然意识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没有衣服。

    或许,他们不是没有衣服,只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华服落满灰尘,然后就如同花化春泥,逐渐腐烂成尘,永久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不腐的只有纯粹的白骨和柔软的发丝。

    黑白分明。

    丝绸肉身哪怕再美玉无瑕,也逃不过一捧黄土、两行清泪的结局。

    马呈呈看着那石桌说道:“生死局一局定生死,还好这不是围棋,象棋我好歹还会一点……”

    我心里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讲,其实马呈呈说她会一点,真的是谦虚了,早在最开始,马呈呈初学会象棋的时候,她直接击败了爸爸和爷爷,然后又教会了我。

    她何止会一点点?

    但是,哪怕她再会下棋,这个什么生死局,她又怎么能赢?

    石桌上棋子早已就位,黑发中年红方,马呈呈自然只能黑方。

    她呼了一口气,坐上了黑方的石椅。

    石桌下的地面忽然翻转出一个镣铐,咔哒一声脆响锁住了马呈呈的脚。我吓了一跳,蹲下去准备弄开这道镣铐,马呈呈拉住我,“没必要,你弄开我们也逃不了,我试着下,如果我输了……”她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兜里零零碎碎掏出所有的东西,“你拿着这些东西,这个羊皮卷不要弄丢了,里面是不知道谁整理的过关方法,很管用,要是我输了……”

    她看了一眼我,很认真地说道:“逃。”

    “你记住,马上开始逃。”

    “不管逃不逃得出去,你一定要开始逃。”

    我咬住下嘴唇,心里除了愧疚就是痛苦。这件事真的都怪我,要不是我触发这机关,我们怎么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黑发中年突然僵硬地抬起右手,这动作很像鬼门关那黑白无常,但却又连贯很多,可惜我没有马呈呈那种钻研精神,也就没有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让他动作,只见黑发人偶伸手按在了红方兵祺上。

    马呈呈眼睛一亮,“仙人指路!马宸龙,你站到红方去,看我们的棋路。”

    我依言站了过去,对她那句仙人指路有听没有懂。

    小路下传来一阵巨响。

    我的象棋水平只停留在入门的阶段,我知道马走日大踏四方,象走田不能过河,车炮到处跑,炮吃棋要搭炮架隔山打牛,老将不出九宫格,士走斜,兵只能往前。规律说透了就这么几条,但赢一盘局靠得可不仅仅是明白规矩。

    马呈呈屈起食指抵着嘴唇,她把炮平移一步,移到了卒下,然后低声说道:“炮2平3卒底炮。”

    我有点迷糊,可惜马呈呈鏖战正浓,哪顾得上给我解释?我看着棋盘一琢磨,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明白了她的用心,马呈呈是想让我懂这一盘棋。炮2平3,这句话顾名思义,也就是炮从2行平移到3行。

    原来如此。

    我站在黑发中年身后,方位同它一样,马呈呈黑方的棋盘摆放横向分三行,从下往上从左往右,棋子分别是车马象士将士象马车、两个炮列于马上,五个卒分别对准车象将。也就是说,整个棋盘布局在我眼中正是——

    黑方:

    车马象士将士象马车

    —————————

    —炮—————炮—

    卒—卒—卒—卒—卒

    —————————

    ——楚河汉界———

    —————————

    红方:

    兵—兵—兵—兵—兵

    —炮—————炮—

    —————————

    车马相仕帅仕相马车

    再一想最开始马呈呈说的仙人指路,我又看看那中年人偶下出的棋路,可能这个名词就是说红兵向前一步,这个兵并不靠里,从我的看去,那正是我右手边第二个兵。

    中年人偶再动一棋。

    马呈呈看着他的步数说道:“炮二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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