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得召入宫



  车轮滚滚缓缓向南熏门移动,这一次夜间的朝见将会改变整个大宋的格局,至少在某些人看来是如此的。

  叶安坐在牛车中微微闭目,虽是假寐但脑袋却运转如飞。

  他没想到刘娥居的病情发展居然如此迅速,以至于刚刚撑过一天便以到了弥留之际,而如此一来她的遗诏便毫无威信可言。

  尤其是在张士逊,李迪两人接手大宋的同平章事,  以及参知政事后,便更是如此了。

  吕夷简现在虽然还占着相公的位置,但叶安却知道他这位相公也算是当到头了,至少赵祯以及刘娥都不希望他继续担任大宋的宰相。

  刘娥让杨太妃在自己死后担任太后,为的就是延续她的秉政格局,可惜她怕是坚持不到这一天了。

  眼下的遗诏并没有发出,  也就说是并没有经过中书省发出,最终的结果便是这份遗诏的效力几乎等同于无。

  眼下谁守在宫中,  哪位辅臣守在左右嘉肃门前?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意味着刘娥在死前最有可能将遗诏宣布给他。

  当然,  赵祯一定也是在刘娥附近的,眼看着太后要不行了,蓝继宗就算是再傻也不会让皇帝离开左右。

  在南熏门的待漏院中,叶安见到了往日里朝堂上下的所有朝臣,即便是常年不参与朝政的“闲人”也都出现在了这里,将原本宽敞的待漏院挤得是水泄不通。

  现在的叶安也是不胜其扰,那些没有交集的,寻常见了面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朝臣在见到自己之后便立刻“热情”起来。

  这当然时因为叶安与赵祯之间特殊的关系而造成的。

  皇宫大内看似密不透风,但实际上却是漏成了筛子,许多消息不是经过禁军之口传出来,就是通过宫人,想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内外禁绝,朝臣们第一个不答应!

  皇帝有**是正常的,但有的时候也要受到百官的监督,连刘娥也不能例外,这就是执掌大宋最高权利的代价。

  此时的叶安不敢托大,在大宋的朝堂上无论里身居何位,  都要有一种君子风范,这是宋人文化圈中的执着。

  依次和来人叉手作揖,互相客套一番后叶安才松了一口气,与不认识的人寒暄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

  程拱寿小心的穿梭在人群中,这些文臣可不是他这个皇城司的逻卒能够得罪的,即便是有再多的军功在身,也不敢在这些朝臣们面前放肆。

  “叶侯?叶侯,这便走……”

  叶安瞧见程拱寿做贼似的模样便来气,原本简单的事情被他这般做作,反倒是让人生疑,甩了甩朝服的大袖道:“知晓了,莫要这般模样,也给你家大官丢人!”

  程拱寿飞也似的逃了,但也想冲着叶安破口大骂,皇城司的逻卒在满是文臣的待漏院,就如同老鼠掉进了猫窝之中啊!

  穿过待漏院的后门便带了一处天井似得地方,这里是宫墙与待漏院的分割所在,有一内一外两处小门相连,  乃是方便朝臣紧急赴阙所用。

  寻常都是给相公与朝中重臣们闲聊的地方,  今夜却被锁了起来,叶安到了之后程拱寿才小心的打开院门,  请他进去。

  不用说能使动程拱寿的也只有陈琳那个老家伙了,自从在西北接到消息后,陈琳便消失在了凉州城,以他的速度肯定会比叶安提前抵达东京城。

  而叶安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关于陈琳的消息,甚至连皇城司也仿佛从城中消失一般,叶安也懒得去寻,也就没当回事。

  眼下刘娥不行了,大宋的皇权变更在即,陈琳来寻自己必有要事。

  “大官这时候寻我怕是不妥,还是该宿卫禁中才是。”

  叶安看着白色灯笼下陈琳那如同朽木般的老脸一阵怅然,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国操心,也是难为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陈琳学着叶安往日的模样撇了撇嘴:“叶侯说这话好不亏心,若非要事某家能来寻你?知晓你不想搀和其中,但眼下却非是你能做主的!”

  叶安奇怪的挠了挠被幞头压紧的头发道:“宫中之事我可不愿搀和,若是张士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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