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毒发



    柳明修撑着受伤的身子在府里寻了一遭,也没能找到沈慈的踪影,秦婉自知逃不了干系也主动冒雨去找,结果从中午找到日暮也没发现一点踪迹。

    颜鸾比姜鹤先一步回了府,柳明修已经半躺在书房里,他皱了皱眉,瞧着失了魂似的主子都不忍心告诉他结果,但柳明修看他的表情连问都没问,闭目靠在软塌上。

    他周身血气重,唇色很淡,青珀色外衫胸口已经被血浸透了。

    颜鸾张了张嘴,拂冬捧了一套新的衣服过来,本想去柳明修跟前替他更衣,似是想到了什么足下一顿,侧身将托盘一并塞给了颜鸾,低声道:“你去给公子换上。”

    颜鸾瞧了一眼她红肿的眼,想拒绝,拂冬已经转身出了门。

    “公子,先把衣服换了吧。”颜鸾放下托盘就来扶他,柳明修也没拒绝,他身上有伤自己不能大费周章,只能任由颜鸾伺候着。

    只不过即便是这种时刻,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气势不近人情,大男人手脚粗笨,颜鸾怕弄疼他,耐着性子慢慢解他的衣带,脱外衫时血痂已经黏住了衣服,轻轻一扯他便皱起了眉头,瞧这架势,先前姜鹤给他包扎的伤口经雨一淋也早已崩坏了。

    颜鸾的喉咙滚了滚,收起了平日的巧言善辩,沉声道:“姜鹤还不知何时回来,先让大夫瞧瞧吧。”

    “此事不宜声张,这点小伤等的起。”

    柳明修始终沉着脸,神情极为不悦,颜鸾以为是沈慈的事让他不宽心,便劝道:“若公子喜欢阿猫阿狗让莫伯再送来一些便是,犯不着同自己过不去。”

    这番话理应是拂冬来说的,可是拂冬眼下不敢进来伺候,怕是弄丢了昭昭她心虚,生怕受了责罚,只得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来安慰他。

    岂料柳明修轻叹一声,竟是没提沈慈的事,“今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要想再找到小德子便是难上加难,你在城里加派人手,只要他出现不必知会我,直接抓人就是。”

    颜鸾顿了顿,原来是因为这事,又想起方才在街上撞见乔子谦,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龙武卫好像也在抓什么人,只是方才属下没来得及打探。”

    柳明修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明眸半垂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待颜鸾一走,柳明修便披了外衣站在窗下,院子的莲花缸里蓄满了水,此时云破日出,远处屋顶的黛瓦鱼鳞一般蜿蜒到了天际,楼下拂冬正在煮牛乳,跟他一样坚信沈慈是会回来的。

    牛乳咕嘟咕嘟冒着泡,院门口急匆匆进来个人影,怀里抱着一只猫,是姜鹤。

    柳明修身形一动,只觉得扯地伤口极疼,一个侧身的工夫房门已经打开:“找到了,是不是它?”

    这姜鹤当真不是什么好人,拎着她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仔,根本问都不问她愿不愿意回来,一心想着柳明修开心就好,这么一想,沈慈看向他俩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味。

    柳明修看向沈慈,眼底有劫后余生的光彩,只是一开口声音都嘶哑了:“正是。”

    话音一落,整个人却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公子!”姜鹤快速地将沈慈放在软塌上,伸手接住柳明修,抬手往他额头上一探,心下一惊:“不好。”

    沈慈正准备去窝里睡一会,听见惊呼一个激灵跳起来,只见那家伙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面上开始泛红,手脚发抖,但却十分自觉地在姜鹤怀里找了个非常舒适的姿势,晕了过去。

    有浓重的血腥气钻进沈慈的鼻端,她心下一凛,这货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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