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被动的惩罚

　　范世林赶回工具室，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了。

　　马杰静静地看着范世林狼吞虎咽，竟然把他和李剑锋的两份饭都吃光了。

　　“说吧，你又起什么幺蛾子了。”马杰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俯视范世林。

　　“啥事都……”范世林还没等说出没有二字，小腿迎面骨，便被马杰重重地踢了一下。

　　“哎呦。”范世林龇牙咧嘴，揉搓着小腿，对马杰流露出十二分的不满。

　　“说不说，不说……”马杰站起身，拿过一把开口钳子，举在半空中。

　　“得，我怕你了。”范世林急忙告饶，怕马杰手里的钳子，真的落在他身上。后果虽然不严重，但侮辱性超强。

　　范世林不能对马杰实话实说，那样，这件事将成为他和马杰之间一道阴影。

　　不说，他肯定过不去这一关。

　　范世林十分后悔，一不留神就被马杰看出端倪。他暗暗提醒自己，今后必须吸取这个教训。

　　早晨，他和张群谈到技改活动，希望张群能在这次活动中，充当中坚力量。

　　张群回答的非常干脆：“有李剑锋这个新生力量，你还用的着我吗？”

　　范世林与张群处事，往往都要加十分小心，怕哪一句话说错了，被张群抓住把柄，并大做文章。

　　尽管从他上任技术科长以来，张群在工作上，虽谈不到积极配合，至少能够认真完成了本职工作，从来也没在外人面前，对他的管理指手画脚。

　　越是这样，范世林越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范世林在内心深处认定，这个技术科长职位，已经在他跟张群之间，划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他必须对张群小心防范。

　　张群主动邀请李剑锋去现场巡视，一下子刺痛了范世林的防线，在他看来，张群要动手了。

　　于是，范世林想到了争取主动。

　　他先向张群示好，然后提到即将开展的技改活动，并真诚地向张群发出邀请，希望张群能够出任这次技改活动的总设计师。

　　张群当即拒绝。

　　技改活动是张群私下里，向分局技术处长张铎提出的建议。

　　他亲眼目睹了车辆段的技术衰落。

　　八十年代初期，车辆段作为部属重点工程，投巨资新建了这家铁路段修企业。当时引进的生产设备，堪称八十年代最先进的技术设备。

　　企业扩建，势必要招收相当数量的新工人。

　　那些刚从校门出来的初高中生，文化水平差次不齐，技术业务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张群就在这个时候，向新任段长贾蓬勃提出要求，企业宁愿延长半年时间开工，也要着手培养技术人才，或者说按岗位性质，强化工人的技术业务。

　　贾蓬勃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仅对张群的责任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给贾蓬勃营造出一种错觉。

　　时下文凭热，大批知识分子，都按政策被分配到领导岗位，唯有张群还在工程师岗位上原地踏步走。

　　他的合理化建议，被贾蓬勃视为逼宫。

　　张群因此得到教训，他从此避而不谈份外之事。每天能守好自己这一摊儿，对其它事漠不关心。

　　李剑锋的到来，给了张群一种启示，他真心希望这个小学弟，能有长足的进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李剑锋再留在车辆段，可能要引发很多不必要的纷争，于是，他直言敬告李剑锋尽早离开，现在看来，这些话都是多余的。

　　“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出任总设计师。”范世林也是豁出去了，就差给张群鞠躬施礼哀求了。

　　“还是让李剑锋出任总设计师吧。”张群丢下一句话，不顾范世林连拉带拽的挽留，执意走开了。

　　范世林目送张群远去的目光，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

　　这次技改活动，可能是他的成名之作，也可能是他的滑铁卢。问题的关键，就是技改活动的质量，能否得到分局技术处张铎的满意。

　　李剑锋临吃午饭前，如愿把赵君调回宿色，畅快淋漓的一阵宣泄，又饱饱吃了一顿午饭，然后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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