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回避



    太微玄使虽然是丹景玉座的副手,但这个职位本身在鬼子母之间并没有真正的权威。她当然没有权力命令湘儿和仪景公主出去,但那双眼睛里分明闪动着命令她们离开的意思。

    仪景公主平稳地站起身,对半夏行了个正式的深叩拜礼:“请原谅,尊主,我应该去找鬼笑猝了。”

    湘儿红着脸跳起身,“我也要走了,开砂说,她要跟我谈论一些关于失落异能的话题。”

    重新发掘那些异能并不像半夏希望的那么容易,姐妹们倒是都很愿意谈论关于那些异能的零星信息,但仅凭这些模糊的描述或是往往只有一个名字就想让燕痴重现那个异能,这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比如能够让金属强度变大的“矩阵排列”,但燕痴对于金属比对于治疗更缺乏了解。而对于“回转业火”和“苦水”,燕痴仿佛从来就没听说过。

    燕痴似乎非常想发挥些作用,特别是在丹景玉座教了她们那种忽略炎热的技巧之后。很显然的,她在这件事上对湘儿和仪景公主说了谎,而且她相信半夏会将这件事看成是她的“一个谎言”,所以她跪倒在湘儿脚下,一边哭泣,一边乞求,亲吻着她们的裙边,牙齿剧烈地打颤。

    不管她是否真的在努力帮助她们,她的恐惧肯定已经升到了新高,那种令人作呕的恐惧更加频繁地从罪铐上涌流过来。现在那只手镯正放在半夏的口袋里,她本来应该把它给湘儿的。半夏很高兴能暂时摆脱掉它,但在其它人面前传递这种东西迟早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半夏只是说道:“湘儿,你最好避开马鸣,直到他的情绪平静下来。”半夏不相信马鸣真的会将他的威胁变成事实,但湘儿有能力刺激他这样做,到时候她就更不可能说服湘儿了。“或者,至少确保你在公众场合再跟他说话,最好是在有护法的地方。”

    湘儿张开嘴,片刻之后,又一言未发地将双唇闭上。她咽了口口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是的,我觉得大约这样最好,尊主。”

    浣花夫人看着屋门被关上,当她转回头望向半夏时,眉头还微微蹙起。“尊主,他们有过争吵?”

    “只是老友久别后的一点误会。湘儿仍然记得马鸣是个淘气鬼,但马鸣已经不再是十岁的小孩了,他对此很感气愤。”因为受到誓言的束缚,鬼子母不能说谎,所以她们发展出一套用真话表达另一种含意的艺术,半夏认为这是一门很有用的艺术,特别是在和鬼子母打交道的时候。三誓不是一样令人喜爱的东西,特别是对鬼子母而言。

    “想到人们会改变往往是很困难的事。”浣花夫人没有向半夏提出请求,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她仔细地整平自己的蓝丝裙。“我觉得,应该是那支真龙信众军队的指挥使者派年轻的马鸣来送一封令公鬼的信?我希望你没有说任何可以被他当作承诺的话,尊主。一支真龙信众的军队就在距离我们不到十里的地方,这是一种微妙的局面,不该让他们的指挥使者相信我们会向他们宣誓效忠。”

    半夏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会儿。浣花夫人没有任何担忧,至少她没有让任何人看出她在担忧。她对马鸣有相当的了解,在独狐陈的另外几名姐妹也是如此,这可以用来对马鸣施压,将他引到正确的方向上去吗?还是这会让他拔腿就跑?马鸣的事情可以留到以后再去考虑,半夏坚定地想,现在要对付的是浣花夫人。“你能请人送些茶过来吗,浣花夫人?我觉得有点渴了。”

    浣花夫人的面容稍有些改变————只是在眼角周围有一点绷紧,完全无损于她的冷静。但半夏几乎能看见问题正要从浣花夫人的嘴里冒出来————半夏对马鸣说了什么她不想再提的话?有没有许下什么轻率的承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必须由自己来补救,而这种补救会不会让半夏在罗花休和辛蜚零那里失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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