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说话算话-第2/3页



说完这句话,柳戈回头吩咐道:“给我抬一张床上来,谢先生既然想放箭射死我,那我就给谢先生一个机会。”

谢怀远以为这只是几句吓唬他的话,可没想到,那些愣呼呼的宁军士兵,居然真的从山坡下边抬了一张床来。

柳戈往床上一躺:“把盾牌撤掉,别让谢先生的兵瞄不准我。”

亲兵们就真的把盾牌都放在一边,这种场面,谢怀远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一下,见一面还不如不见。

谢怀远站在那,何止是尴尬,简直是被人把脸打的生疼。

他只好退回城内,下令不要理会,想着那柳戈身为将军,难不成这真的就一直耗在这不走了吗?

是的,是真的。

晚上都没有走,就在这睡的。

第二天一早,柳戈起床,就在城外洗漱,还很奢侈的冲了个澡,也不避讳。

洗了澡换了衣服,又让人在旁边烧水泡茶。

城墙上的人已经渴的嘴唇发干,他在这城下不远处品茗看书,瞧着格外悠闲。

到了下午的时候,柳戈居然让亲兵砍伐树木,在旁边做了个秋千。

这将军也有少年意,坐在秋千上晃荡着,看起来更悠闲了。

第一天如此,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更过分。

柳戈让士兵找来锄头,他闲来无事似的,把不远处的一片荒草地锄了,还平整了土地。

然后用锄头挖坑,让人找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居然在城外种了一小片地。

不久之后,宁军士兵们挑着扁担上来,在那些快渴死了的守军士兵面前,把水一桶一桶的倒进去浇地。

一天又一天,又是新的一天,算日子,这已经是庭阳城里断水的第九天,城中所有存水都已经用尽,老天爷也格外残忍,在这四月天,一滴雨都不下。

将军柳戈还是那样,早晨起来,洗漱更衣,练功打拳,在秋千上晃荡,在摇椅上看书,然后给他种下的东西浇水。

天快黑的时候,城墙上边忽然爆发出一阵嘈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柳戈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有人已经

熬不住打算开城投降,被其他人按住了。

但,这种事只要有个开头,那就不可能是唯一一次。

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吊桥放下。

在看到那吊桥吱呀呀的落下来,柳戈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不久之后,谢怀远带着谢家上下,列队出城,在柳戈面前跪倒在地,手里捧着谢家名册,叩首乞降。

柳戈不知道这三四天来,谢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争吵,有没有内讧,这些他都不在意。

甚至......庭阳城里到底有没有渴死人,柳戈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他是将军,以取胜为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谢家出城投降,柳戈都没有多少喜悦,因为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出城的人嘴唇上的干裂,才是战胜了他们勇气的东西,而不是金戈铁马。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最大的喜悦,当为战场胜。

所以当他看着以谢怀远为首,谢家上下那么多人鱼贯而出,然后呼啦啦跪倒在地的时候,柳戈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算什么。

宁军大营。

李叱接过来柳戈派人送来的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捷报随手递给了谢怀南。

谢怀南看过之后,脸色却变化很大。

他起身后撤几步,撩袍跪倒在地:“臣,多谢主公宽宏恩德,不治谢家满门抄斩之罪。”

李叱道:“起来吧,我是想让你做荆州节度使的,所以才会对你家里人手段严肃了些,不然的话,你无法立威。”

谢怀南没有起身,再次叩首:“臣,谢主公。”

李叱道:“你家里人,除了你大哥之外,你自行安排,即便是他我也不会随意杀了,在豫州有一座山叫棋盘山,棋盘山内有一个猪场,让你大哥去那边养猪吧,那边他应该有不少或许没见过但一定听闻过的名人。”

谢怀南知道这已是主公看在他和谢秀面子上,对谢家最大的宽宏了。

不然的话,以谢家为杨丁方提供大量粮草物资这种事,换做别人,可能已经直接在谢家杀人立威了。

“还有一件事。”

李叱看向谢怀南:“我们来的时候,那几十艘大船是和曹猎借的,我说过不白借他的,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谢家的家产装船,装满那几十艘船,然后把船队安排回豫州还给曹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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