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叵测



  故意中了刘睿影一剑而受伤流血。

  怀中锦盒里压制兽性的丹药。

  刘睿影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情绪。他与李怀蕾的姿势一样,都躺在地上。

  他伤的并不重。

  肩头的血痕并没有破坏筋肉骨骼。

  可他就是不想起来。

  不但不想起来,甚至连动一动都不像。

  若不是他仍旧在眨巴着眼睛,便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李韵手持星剑,重新搬过一把椅子,面朝着刘睿影坐下,开始细细端详。对于新到手的东西,任何人都会如此,这并不奇怪。可是李韵的动作看在刘睿影眼里却是一种炫耀,像用针不断的扎在他的双眼中一样。

  他想闭上眼睛,竟是发现自己做不到。对于不喜欢的事物,虽然心里明知道不喜欢,但却还是忍不住的会多看几眼。这听起来虽然很奇怪,可人就是如此。刘睿影是人,所以他也不能摆脱人心与人性局限。

  李韵拿着星剑不断的晃悠,目光扫视过了这柄剑的每一寸。不管是剑柄,剑身,甚至还用手试了试剑的锋刃。

  “你把这柄剑保护的很好!”

  李韵终于看完了这柄剑,抬头对刘睿影说道。

  “我从来没有保护过它。”

  刘睿影说道。

  他的嘴唇都没有开合,这句话仿佛是从他喉咙里自己跑出来似的。

  “剑身光亮齐整,锋刃轻快锐利!只有保护的很好的剑才会如此。”

  李韵接着说道。

  “这柄剑从我一出生时就在手边,但知道几个月前才第一次真正的出鞘。以前我虽然也像你这样时不时的端详过,但从来没有让它出鞘后去做该做的事。就像一个人如果出门少,定然皮肤会比旁人白净的多。”

  刘睿影说道。

  “这可不一定!”

  李韵说道。

  “一个人要是比旁人白净,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出门少。或许是天生的,或许他只喜欢在日落后出门。晒不到太阳,就不会变黑。”

  “那这柄剑应当就是生来如此……直到刚才我才第一次擦拭过它。”

  刘睿影说道。

  李韵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刘睿影先前坐的桌边。

  桌上放着剑鞘,没有剑鞘的剑是不完整的。就像不穿衣服的人,绝不会出门一样。

  可李韵并没有直接将这柄剑插入剑鞘之中,反而和刚才看剑一样,仔细端详了起来。

  “剑鞘也值得如此?”

  刘睿影问道。

  “你觉得不值得,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柄剑意味着什么。”

  李韵说道。

  “剑在你手里,是不是也能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死刑犯临刑钱还能叫来一桌席面,痛快吃喝一顿。我丢了自己的配剑,难道还不能听听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睿影问道。

  “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李韵秀眉微蹙。

  她觉得刘睿影定然对此有所耳闻。

  即便知道的不是那般详细,但也会有些起码的了解。

  “我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刘睿影说道。

  这句话他想要摇着头说。

  奈何躺在地下,侧脸着地,却是做不到。但他还是使劲的动了动脑袋,于是这摇头竟然变成了点头,看上去极为滑稽。

  “明明没有受多重的伤,为什么不起来?”

  李韵没有对刘睿影解释关于这柄剑的任何,反倒是奇怪他怎么一直躺在地上。

  “起来做什么?我又打不过你……”

  刘睿影说道。

  李韵听后便大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的确没错。

  刘睿影着实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明知打不过便就如此躺在地上不起来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人宁可死,膝盖也不会弯折,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比人与狗之间还要大。

  事到如今,刘睿影却是不想再做一丁点的无用功。若是起来这个动作能够把星剑夺回来,能够拿到解药给邓鹏飞和毕翔宇解了毒,那他立马就会如鲤鱼打挺般站直身子,板板正正的。

  可这些只是他的臆想,根本不可能发生。

  既然是一场徒劳,还不如就这么躺着。

  蒋琳琳的画舫内饰极为奢华,昂贵。要比她出行的马车还要好上百倍不知。大厅中还铺着地毯,是丝线与羊毛混合编织而成的。单纯用丝线有些太过于轻薄,脚踩上去的感觉并不够舒适。羊毛的弹性与厚重正好弥补了这一缺点,踩上去时就好像漫步云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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