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破绽多周旋



  “我这白骨扇,随我纵横驰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人留下印记。”

  张学究看着扇子大骨上的白印儿说道。

  说罢,用大拇指不断摩挲着。

  似是要将其揩去。

  可是无论他的大拇指如何用力的揉搓,却是都不能让那白印儿变淡分毫……

  这却是让张学究在郁闷之余有些心烦意乱。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极为珍惜的事物。

  不见得有多贵重,但它的位置,就是没有旁的任何可以替代。

  从童年起,每个孩子一定都会有自己所最为真爱的玩具。

  姑娘家,喜欢玩偶。

  男孩子喜欢舞枪弄棒。

  随后一点点的锯出来个样子。

  最终刷上一层清漆,防腐去污。

  就算从年头玩到年尾都不会有事。

  没有真的,也玩不动真的,那就自己做。

  条件好些的人家,可以用些木头的边角料。

  把表面那些勾人扎手的到此用刨子处理的光滑平整之后,再用墨线勾勒出大致的行装。

  无非是越想越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还没有醒来,屁股吃点苦,挨一顿娘亲的板子罢了。

  可相对于昨晚的脑中勾勒出的宏伟而言,一顿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板子能够打碎清梦,能够让人从温暖的被窝中一跃而起,但却不能让人停止脑中的遐想。

  不过大部分的孩子,没有这般条件,只能在脑中想想。

  木头即便是边角料,也是需要银两,需要花钱的。

  但在脑中无论怎样的浮想联翩,却是都分文不取。

  却是一步都不能落下。

  就好像在和四季的轮回一般。

  没有人能够在过万了春天之后,就看到那天下有雪。

  无论最后到底有没有实现,整个童年便也就这么在一个有一个如梦似幻的愿景中过去了。

  张学究虽然现在是个老家伙,是个学究。

  但老,是一天天积累出来的。

  张学究在孩童时代时,也并不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

  诚然,大人们所谓的好孩子,一定是要懂事听话的。

  无论你有多么机敏,多么灵巧,有多么与众不同的见地,只要你不懂事,或不听话,那你就是不好。

  同理,在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后,这片纯白也会被温暖湿润的东南风吹得消弭于无形。

  这是自然的纲常,天道的规律。

  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

  小时候,他家里虽然不富裕。

  但起码也算是出过几位读书人。

  那会儿的读书人,是真正的读书人。

  想必每个时代的每个孩子都经历过此般相同的斗争。

  斗争分大小,激烈程度分高低。

  张学究也不能免俗。

  那会儿的富人,也极有修养。

  起码没人敢指着鼻子骂读书人是穷酸。

  做生意的,对自己请来的账房先生也是礼敬有加。

  不慕名,也不贪利。

  一门心思扑在那饱蘸墨香的圣贤书上。

  虽说听起来有些两袖清风,清汤寡水,但生活上却衣食无忧,只不过算不得大富大贵罢了。

  就是这书读到了一半不读了。

  那书中所讲的道理也只通宵了一半,他便觉得已是足够。

  他家好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

  吃口白面细米都是在过年的时候,账房先生每晚可是都能有一条炸鱼当下酒菜,再配上几两混酒。

  张学究的爹亲也算是半个读书人。

  何为半个?

  而是看的这孩子的老子。

  一个孩子三岁的时候,观其言行,查其举止,便可以知道他老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利欲熏心之辈,还是沽名钓誉之徒。

  如此行为当然是让祖宗蒙羞,房梁晦暗的大不敬之举。

  但他的爹亲却就是如此的一意孤行。

  不得不说,三岁看老,看的不是孩子到了年龄老。

  但张学究却已经跨越了这般年纪,对街坊四里家里,年龄相仿的异性玩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它男孩子推土,玩柳条,都是学做那走江湖的镖师侠客。

  或者当那酒肆中的跑堂小二,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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