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妇人之见



  之前因着有武安侯在,赵氏哭得十分隐忍,如今被杨锦川这么一问,即刻就泪雨滂沱。

  “此事说来话长。”

  杨思漪这么说了一句,拿眼把杨青菀看了看,便把人拉远了些说话。声音很轻,杨青菀自是一句话都听不着,可想来也知道,定是不离之前在正厅里所发生的那些。

  大抵是时间过于紧迫,就见杨思漪与杨锦川寥寥几句后便回到了赵氏身侧,隐约能看到二人在轻声安慰着她。

  他们聚在一处没多久,武安侯及杨青玉亦是一道从屏风后回来了。

  还不待在上首坐好,杨锦川及杨锦荣忽地便给二人跪了下去。

  “大哥,是我不好,这件事是我没事先查明。当时确实是有人虐猫,因着距离较远,身形看着与您相似,三弟说是您我也没怎么怀疑。我知道今日的事情有许多起疑的地方,各种缘由若是想知道回头我再跟您和父亲解释。”杨锦川一面说一面愧疚磕起了头,“总而言之,我是当哥哥的,没能带好三弟是我的责任,还请爹爹您看在锦荣还小的份上放他一马,其他的罪责由我来担。”

  杨青玉面上依然是温温和和的,明明他才是受冤的那个,如今看着倒像是个身外人一般。

  武安侯的气还没消,听得他这样说,登时道:“你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自然是得用家法伺候的。”

  杨锦荣一听,即刻就吓得直哭,一面抹眼泪一面嚷,“我不要,我怕疼!”

  一旁的赵氏更是变了脸,当下不管不顾便跪了下去,“侯爷,您饶了川哥儿吧,他也并非是故意的。若真家法伺候,他这个小身板哪里撑得住,只怕浑身就没一块地方是好的了。”

  赵氏进侯府前后已经有十几年,印象中并没有请家法的时候,却也知道,若是犯了大错是会例外的。所谓家法,便是侯爷亲自拿银鞭抽,厉害之处倒不是侯爷能使多大劲,而是那鞭子上布了密密麻麻的小暗沟,若是甩在人的身上,轻则抽坏衣裳,重则抽坏被惩罚人的全身上下,鲜血如注。

  就这般想想,赵氏便觉得受不住。

  她自然十分慌张。

  与赵氏对孩子的溺爱不同,武安侯显然觉得男娃娃要多磨砺磨砺为好,更何况既然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可念着孩子尚小酌情减轻,却不能因此而作废,更不能出尔反尔,把请家法当儿戏。

  他对赵氏今日的表现十分不满,这当口见她还敢一味纵容着膝下儿女,当下又涨红了脸,“今日不仅川哥儿要用家法,荣哥儿也逃不了!吃一暂长一智,痛了才会记住教训。”

  说话间,已经有家丁得令出去请祖传的银鞭。

  赵氏急得不行,抱着武安侯的腿哭哭啼啼继续求情。

  杨青菀在一旁看了一会,见武安侯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估摸着谁来说话都不好使,便意思意思去替两位嫡弟说了几句,果然被武安侯反呛了。

  她乐得在一旁吃瓜看戏。

  杨青玉就站在她身边,因着突然就洗去了冤屈,他的面色松懈了不少。见正厅里如今因着要请家法的缘故乱糟糟的一片,正好给他创造了说话的机会。

  “你倒是厉害,是如何做到的?”

  杨青玉声音极轻,杨青菀却听得十分清楚,亦是知道他是在问她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扭转了局面。

  她轻声回他,“坏就坏在他们的‘目击者’太多,我想着你不可能做下那种事,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们在诬陷你。如此一来就好办了,一个个隔离开问话便能让他们露了馅,既然露馅了,那你就间接被排除在外头了。我再搭上一些引导性的话语,这里便没您的事了,相反还把您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您又是世子,爹爹自然不会轻饶。”

  杨青玉极快地扯出一道笑痕,“你现在倒是聪明多了,若是换在以前你遇到这种事,估摸着是直接上去和他们打成一团。”他顿了顿,似有些感慨,“你终究是长大了。”

  杨青菀不动声色地抬了他一眼,一时没再说话。

  目光再次落到跟前那几个又是哭啼又是求饶的身影上时,她的眸光到底是冷了两分,扭头与又与杨青玉道:“大哥,如今事情都演变成这样了,我们合该着要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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