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五章 残枝花落尽



  项子虚沉默了许久,望着身旁失落的裕王

  “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我想和说的是祺王妃。”

  裕王瞧了一眼项子虚,干笑一声。

  “我和你不同。”

  “那就接着说我的事好了。”

  裕王没有回话。

  项子虚自顾自地说道:“甄贵妃入宫前,我的老师们都说我是神童,一定会成为状元,可我连举人都考不上,考了四次,名落孙山。”

  裕王瞥了一眼项子虚。

  项子虚接着说:“甄玉奴入宫,我不甘心呐,他是个无能之主,是个我都看不上皇帝,我的女人凭什么给他抢了去?我要和抢甄玉奴,我就写了诗词,谱成曲子,写成戏,我要告诉天下人我和甄玉奴是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发出去多久,就都成了禁忌,被焚毁殆尽,我也因此被百般刁难,蹲了几次大狱。后来,我最后一次蹲大狱,也就是甄玉奴去世的那段时间,一个老嬷嬷来到天牢,告诉我,甄玉奴在宫里过得不好,因为我的写的那些东西传出去,让人诽议皇上,皇上生气了寒冬腊月,让她站在雪地里给他唱曲跳舞,那个嬷嬷说,玉奴又冷又委屈,唱得嗓子都哑了,眼泪都成了冰坠子,皇上就坐在长廊下烤着火看着她……”说到这里,项子虚眼圈红了。

  “女子一旦嫁人,她的只能忠于夫君,一点点污言秽语都能毁了她,这就是做人的道理。”随后项子虚走了,回飨园去迎接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见他一面的黄保。

  裕王更换华服,打扮得平日更加光彩照人,选一根红木紫铜鎏金拐杖,带着笑意准备赴宴。

  薄暮时分。祺王府宴席开始前。

  若冲来到祺王书房门前等候,屋檐下已经昏暗,若冲站在廊下,夕阳的余辉照红了她的脸,若冲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鱼莲忙给她披上红狐大氅。

  祺王听见屋外有动静,站起身来,魏大宝卷起帘子,祺王出门来了,望见若冲在门口,鼻头泛红。

  “北方的冬天真冷。”

  “来了怎也不进去坐?站在院里吹冷风。”

  若冲抿唇笑,目光环视藏书阁附近的景致,道:“看看景致,熟悉环境。”

  祺王眼神一扫过四周,笑到:“都是青松而已。”

  “王爷出门在外,格外风流雅致,藏书阁又是您待得最久的地方,为何景致如此平常?着有点奇怪。还有,祺王府上一处像样的园林景色都没有,就连花房种植的都是一些平日常用的药材,这与王爷您的性格身份不符,园林景致布局也不够轻巧。要我说,应该去苏杭请工匠来,好生打理才是。”

  若冲说话时,祺王发现若冲的手背在身后,他一面侧身去看,一面说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的园林在苏杭才美,到了天都就不同了,天都冬日冷花草树木大多凋零,一场雪下下来,能看的只有雪。南方有南方的精巧,北方有北方的辽阔,人力不可为。”

  此时,若冲凝望着远处的一株还未盛开的梅。

  “你手里拿着什么?”祺王问。

  若冲缓过神:“我给你的礼物。”

  说完就将一支长方的匣子呈到祺王面前,祺王欣喜地接过打开匣子,只见里头放着一卷宣纸。

  “你画的?”

  若冲点头。

  祺王急迫地展开来看,原来是若冲给他画的一幅小像,祺王苦笑不得:“在你看来,本王就长这模样?”

  若冲立马撒娇:“我手没以前灵活了,自然画得没以前好了……”

  若冲将手掌摊开,祺王一见若冲微微变形的手指。

  “太医怎么说的?”

  “李太医和孙太医都说伤了筋骨,我这算好得快的了,多亏那段日子里你送的药。”若冲莞尔一笑。

  “明天给你再给你请太医,好好治,能和以前一样的。”

  此时祺王目光落到红狐大氅低下,若冲墨色的衣衫,再瞧她头上的装饰也简单,虽有描眉画眼,略施粉黛,却不见她有唇妆,唇色淡薄,并无新喜之貌。

  祺王打量着她,沉下脸来问:“这装扮是连翘弄得还是你的意思?”

  若冲微微低头,回话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为何如此?”

  若冲望着祺王的一身白,反问:“王爷不也一样吗?不也是换了王爷服秩,一声玄色了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