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烹饪”、人影和“饼干”



  “长命百岁,万事亨通!”

  “这两句话很应景啊。”

  喃喃着,南观山突然问他道:

  “你叫什么名字?”

  车夫一愣,下意识道:

  “成弓,先生,我叫成弓,您问这个做什么?……”

  “成弓,成功,有意思,真有意思。”

  应景的话,别有意味的名字,到底是某种暗示,还是命运的巧合。

  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啊!

  南观山心里嘟囔着,笑了笑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

  随意挥了挥手,在车夫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仙门饭店。

  花了五康元定了一间带有厨房的套房。

  从微笑着的漂亮前台女士手里接过钥匙,顺着铺着松软漠西短绒羊毛地毯的楼梯来到饭店六层。

  楼道里同样铺着松软的漠西短绒羊毛地毯,在廊灯暗黄色光线的照耀下,红褐色的地毯显得异常的猩红。

  就像——干涸凝固的血液。

  幽深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就像来到一个幽闭的世界,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南观山盯着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的猩红色地毯,精神瞬间恍惚了一下。

  “血液吗!”

  “看来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点压力也没有啊……”

  “走进这个门,再出来时,也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

  他摇了摇头,将所有的犹豫、迷茫、惶恐等情绪全部抛到脑后,踩着松软的地毯,无声地来到自己预定的“六零零六号”房间门前。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将门反锁好,打开顶灯,这才向房间内打量过去。

  对面是一个大约八平米的厨房,用的是煤气炉,锅碗瓢盆刀铲勺筷全都有,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整齐有序地摆在贴有白色碎花图案瓷砖的台案上,显得很整洁。

  厨房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待客厅,放着松软的沙发和红木茶案。

  右首是卧房,放着一张宽大舒适足够两个人并卧的靠背大床,白色涂漆的床头镂空雕饰着美丽的图案,蓬松柔软的米黄色碎花棉被平展地铺在大床上,靠墙放着一个涂饰着红漆的三门衣柜。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开.房,居然是为了‘吃’一块牌子。”

  南观山默默打量一番,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走进卧房。

  将窗户合上,又拉紧了窗帘,将卧房的门被外面闭上,这才来到了厨房,将厨房门从里面锁好。

  将装有三两鸡血藤、一两二钱当归、八钱麻黄的袋子、那本花了他四百零二枚银元巨款购买的《林玉甫诗集》和黑色的“诗人”职牌从书包里取出来,在台案上放好。

  “所有的材料都已齐备,下面该“熬汤”了。”

  无言地凝视了片刻这些物品,他默默地移开视线。

  从台案下找出一个铁锅,打开水龙头接了半锅的自来水,端起来放在煤气炉上。

  然后打开煤气炉,静静地看着蓝黄色的火焰冒了出来,炽烧上黝黑的锅底。

  “没说用什么水,也没说什么时候放入‘佐料’,是等水开了,还是中途,又或者一开始,可能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熬成汁就好,不会影响职牌的‘疗效’。”

  他默默嘟囔了一句。

  想了想,打开纸袋,将三两鸡血藤、一两二钱当归、八钱麻黄及那本《林玉甫诗集》一股脑放进水里。

  锅里顿时变得杂乱起来。

  拿勺子向水里摁了摁,又搅了搅。

  “如果别人看到,肯定会认为我是个精神病。”

  心里默默里调侃着自己,可能也是在缓解潜意识里的紧张,然后安静地等待水开。

  大约五分钟,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蒸煮着里面的各种“佐料。”

  水沸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中很刺耳,尤其再看着锅里煮的东西,显得越发的诡异。

  《林玉甫诗集》慢慢变烂,残破碎页和各种根叶随着气泡上下沉浮,水逐渐变得浑浊起来。

  熬煮了一段时间,水面悄然下降了一半。

  《林玉甫诗集》完全被熬烂了,失去了原来的形迹,水开始变得浓稠起来,逐渐向浓汁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一会,锅里全都成了暗红色的浓汁,在火焰持续的烧烤中,持续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散发着刺鼻的药味,散布在整个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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