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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同虽然一直在射击崖头的叛军,但他的眼角余光随时都在关注寨墙叛军的状况。因此当一架架弩车被退上寨墙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异动,并高声发出示警。斜坡上有了准备的汉军纷纷躲到山石之后,只用盾牌遮掩住头顶。得益于周同的警觉,叛军的重弩射击一轮竟然没有对坡上汉军造成实质伤害,只有几个倒霉鬼被溅飞的碎石砸了到了腿,连轻伤都算不上。

  周同也闪身躲到一块大石之后。他再如何托大,也不敢只身面对十台弩车的攻击,只能暂时躲藏起来。

  这一下失去弓箭的掩护,山崖上的叛军攻击顿时又猛烈起来。叛军见数十斤重的滚石无法伤害到有巨盾掩护的汉军,当即便有数十人合力推动了几块上百斤重的巨石,向山下砸去。

  这些沉重的山石从崖壁上落下,巨盾无法将如此巨大的力道卸去,顿时给山道中的汉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被砸中的汉军将士无一生还,巨石同时又堵塞了山道,给汉军的进攻添加了更大的困难。

  失去了巨盾的遮掩,山头上叛军的箭雨也开始再次给汉军造成伤亡。山下的严庆看到这一幕,明白失去了弓箭的掩护后,山道上的进攻部队再也没有冲上去的机会,无奈地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三日以来的进攻,汉军取得的战果微乎其微,甚至连寨门都没有碰到一下,最大的战果还是来自于周同,他一人射杀射伤叛军超过五十人,超过了其余所有的箭手。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白于道顺大里河而行,河谷之中风力对箭矢的影响极大,而汉军又是从下往上仰攻,总总不利因素累加起来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相对于战果的可怜,汉军收获的伤亡十分巨大。三百五十四人战死、一百二十二人轻伤,重伤之人根本没有撤退回来的机会。

  第四次上午,严庆部不得不撤回大营修正,清塞军王召部接替他们成为了新的攻击力量。

  王召是清塞军此番三名军指挥使之一,也是吴晋的顶头上司,因此在接管完营地之后,吴晋便立刻找到了周同,向他询问前几日的战况。

  每日里虽然前线严庆都会有战报向夏松汇报,但无论如何之纸上记载远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周同拉着吴晋来到营前的山道旁,一边指点着地势,将叛军的防御布置一一解说给他听,一边将前三日的具体战况也告诉了他。

  看着险峻的山势,听着周同用平淡的语气叙述出来的惨烈,吴晋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阵地发疼。这还能打得下来?还不如先把旁边的山给挖开,整理出来一片足够大的空地,然后布置上足够多的投射车,如此才能攻得下来这塞门寨罢?

  他勾搭着周同的肩膀,问道:“按你的说法,叛军还能从西侧源源不断的将士兵与物资提供进寨里?这样咱们岂不是连用消耗战的笨法子都不行?”

  周同神色无奈,事实还真是如此。这塞门寨扼守天险、断绝东西,实在是让汉军的优势全都发挥不出来。

  他昨日从战场上撤下来后,思考了大半个晚上,也想出了两个法子,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此刻便说出来与吴晋探讨。

  吴晋兴冲冲地寻找到王召,他要将周同的想法汇报给自己的主将。

  “将军,将军!末将有要事禀告!”

  “你不是去寻周同周将军了解情况了吗,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明日的第一战,可是由你来指挥,不将地势看清,你就能攻得上去?”王召今年元宵节刚过四十岁生辰,乃是太原王氏族人,相貌儒雅威严,乃是一名儒将。他与指挥使石元一样,十分欣赏吴晋这员年轻将领,自从吴晋分到他麾下之后,时常带在身边提携,俨然是一副对待子侄的模样。

  “将军,末将正是寻了周同后回来的。那地势没甚看头,就这般攻不上去的,多少人上去都是送命。”吴晋取下水囊,一边喝水一边回答:“不过周同想到了两个主意,让末将转告给将军,请将军看看是否可用。”

  “嗯?想到两个主意告诉我?他怎的不告诉严庆,他们之间有甚龌龊吗?”王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有些兴趣,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对严庆有些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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