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海神的冬宴(十)-第2/3页



  路易十四喝的沙泰东矿泉水的价格更高,虽然乔治安娜个人觉得难喝。这水的泉眼曾经被皇室给圈了起来,法国大革命后如果有人将泉眼所在地土地私有化了,那么他就可以拦截这个水流,将水高价售卖。

  在磨坊主阿诺德案中,地区委员为了欣赏鲤鱼修了池塘,该系统切断了水源不仅是损害了水车磨坊主阿诺德的利益,农民都要在阿诺德那里磨面粉,如果他那里不能磨了,农民不仅要换地方,可能还会多付一笔钱,领主干什么呢?哦,他不在,他在柏林和维也纳过逍遥日子去了,作为农民代表的阿诺德不找国王他找谁呢?

  构成功利主义行为对错标准的幸福不是个人的幸福,而是相关人员的幸福。如果一个人占据了绝大多数,其他人分不到,就像那个该死的鲤鱼池,个人行为与公众利益产生了直接冲突,得不到“公平”和“正义”的公众就会另想办法。七年战争期间法国主要关注的是北美战场,也正是因为北美法国输的太惨,路易十六才耿耿于怀,要将北美地区独立于英国。美元dollar这个词源自低地德语,有很多参战的德国人去了美国后就不回欧洲了,等村庄变得空无一人,谁还有心情欣赏鲤鱼?

  低地德语区就是比利时东部,七年战争洛伊滕会战中有一颗子弹射中了一个名字里不带冯的普鲁士男爵的脖子,进入他的肩胛骨,幸运的是没有当场毙命而且也没有射中颈动脉,但是他需要立刻做手术。

  他正好碰到了一个被俘获的奥地利士兵,这个士兵是比利时人,毕业于里昂大学的外科学院,可悲的是他的手术工具被俘获他的普鲁士士兵当成战利品夺走了,但是他们找到了一把鞋匠的钝刀,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开了十个口子,将子弹从男爵的背部取了出来。

  另一个名字里带冯的男爵就没那么幸运了,霰弹射中了他的腿,被捕的外科医生告诉他截肢是唯一防止感染扩散的办法,可是去过战地医院的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相比起血淋淋屠宰场一样的手术室,更可怕的是伤兵的哀嚎,以及帐篷外堆起来的腿、胳膊、以及术后感染,这位男爵拒绝了医生的建议,然后他就因为伤口恶化死了。

  这个名字里带冯的男爵只有17岁,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比子弹一下子要命更痛苦的是这种看着死神一步步走近的感觉。

  17岁在巫师世界也是刚成年,霍格沃茨之战还有更年轻的人死了,她记得那个拿着相机给哈利拍照的麻瓜种男孩,他被石化过,当时他看起来像是死了,后来服用曼德拉草魔药活了过来,可是那一次却不是任何魔药能唤醒他的了。

  他的父亲是个送牛奶的,幸好他不是唯一的儿子,但是他的弟弟也参战了,只是幸运得活了下来。

  乔治安娜是个女人,她看不得这个,她才希望能有一副男人的铁石心肠。

  佛兰德斯女伯爵玛格丽特二世在布鲁日爱之湖边建立了居安女修会,她有两个儿子,在与阿维斯的约翰战争中被捕了,对方找她要赎金,她的回答是,把他们一个用胡椒酱烤了,一个蘸蒜蓉吃。

  她始终觉得女人生的是孩子,不是一块肉,不是给野兽吃的。那个摇篮曲里的年轻妈妈,她不去享乐跳舞,而是在家看孩子,她希望那个孩子能健康茁壮,她肯定不想看到他身上被一个脏兮兮的鞋匠修鞋的刀戳那么多下。

  如果像狄奥多拉和琪亚拉的奶妈一样“送孩子上天堂”是疯狂的,那还有什么解决办法?

  一个绝望的母亲不会登上山,看着横尸遍野的战场讴歌“受膏者”。

  她会尖叫、哭嚎,但要是家园成为沦陷区,像奥德修斯回到家看到家里被一群“求婚者”占据,不仅吃肉喝酒寻欢作乐,还欺压他的妻儿,一样是不可忍受的。

  她不想成为“入侵者”、被人仇恨、畏惧,但人们实际上生活在一个缺乏宽容,做任何事都应该先思而后行,实际上却少有人先思而后行的世界。

  如果伏地魔不用阿瓦达索命咒,莉莉的魔法也不会将咒语反弹在他的身上。

  她的宽容是有底线的,人性本恶,玛蒂娜人性实验已经有结果了,男人负责动手,女人负责在人群里下命令,直到他们将一颗上了子弹的枪放在了玛蒂娜的手里,才有人惊醒阻止,在此之前他们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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