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战栗的乐章(三)-第2/3页



  罗玛改成了罗马,自由传教的特权也取消了,汤若望、罗雅谷等人制定的《崇祯历》即便已经制定好了,却到了明王朝亡国都没有启用,倒是改了个名字被多尔衮通过了。

  在清军占领北京期间,永历皇帝的太后王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当时已经皈依了天主教,在她的带领下永历帝的生母和妃子也入了教,如果不是因为永历帝妻妾太多不符合入教条件,他也许也入教了。

  正在大明王朝风雨飘摇的时候,王太后写了两封信,一封信给了罗马教皇英诺森十世,另一封给了耶稣会的会长,但她不是找教皇派兵,而是希望他们替大明祈祷,保佑江山稳固。

  求神拜佛要是有用,还要什么医生,大家都跪在神的面前祈祷就会不药自愈,喝什么药、做什么手术呢?

  正是因为行不通,黑死病才会死那么多人。不过就算王太后写了信让教皇派兵也是枉然,这不是“十字军东征”,教皇很难短时间征召起来那么多士兵,还有粮草和军费,好像教皇当时除了祈祷外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那么庞大的帝国衰亡的阵势可谓天崩地裂,少部分传教士卷入其中,但大多数都活了下来,开始为新的统治者服务。

  和明末相比,清朝初年的皇帝给了传教士们更多自由,于是明清更替成了唯一一次有西方记录的封建王朝更替。

  和其他封建王朝不同,明朝有两个统治集团,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京,在南京任职绝大多数都是虚职,只是挂个头衔领俸禄。

  然而当北方的政权瓦解,“南明”又建立了起来,当时有一个汉名卫匡国的传教士在南明隆武帝的允许下居住在温州,当那里被清军占领时,他在门口贴了一张红纸,用汉字写着:此屋系欧罗巴人居住。

  他把精美的书籍、光学仪器、数学仪器都摆在显眼的位置,还把救世主的像放在了祭坛上,这招很管用,不论是平民还是清军将领都不骚扰这个传教士,等稍微太平点了,清军将领还问他愿不愿意剃头。

  卫匡国当即表示愿意,于是将领亲自给他剃头了,留着清人的发型再穿明朝人的衣服就很怪异了,将军送了他一身衣服,他也穿了,在设宴招待了他之后,这位将军还把他送到了更加安全的大城市杭州。

  再有一个广州的传教士曾德昭,士兵破城的时候把他绑起来,逼迫他把财产交出来。隔了几天来了个大官,他不仅放了曾德昭,还给了他圣经和祈祷书,又施舍了大量的金钱,把教堂也还给了他。

  这人名叫尚可喜,是孙元化的手下,后来被封为平南王,与平西王吴三桂平起平坐。他原本也是明朝将领,而孙元化是一个基督徒,他对西洋科技和火炮军事战术很感兴趣。

  就连张献忠统治的四川,也有传教士担任大西国的天文学家。

  在“康乾盛世”期间,传教士们的好日子再次到来,那段时间钦天监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天文历法的,这是汤若望等外国传教士掌握,另一部分则是“命理”,推算国运的,这一部分由中国人负责,对他们来说,马可波罗笔下处处是黄金的时代来临了。

  有一个法国人,他并不是从小立志当传教士,只是那个时代读书都要去教会学校。他早年在里昂学习绘画,后来到罗马留学,乾隆三年成了宫廷内供奉,取了个汉语名字叫王致诚。

  他非常擅长绘画,为很多王公大臣绘过肖像画,后来还参与了圆明园西洋楼的建造,英国来的使节被安排住在那个楼里。

  那块地地势低洼,确实容易长一些虫,却不至于条件恶劣到要抗议的地步。

  马嘎尔尼一直要求住在京城内城,皇帝允许了,将他们安置在了前广州总督的府邸,这位总督已经被抓起来了。

  使节团在城里住了几天后又去热河拜见皇帝,却在是否下跪这个问题发生了分歧。

  有不少欧洲人在清庭混饭吃,马嘎尔尼的要求是英国和俄国一样,在北京设立一个商馆,还要派一个常驻使节解决贸易问题。

  俄国人和满清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更何况俄国和满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他欧洲各国在北京都没有商馆,为什么单独就英国要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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