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威塞骑



  “嗯?”李岌看向张枢。

  “自三月以来,两个月的时间,契丹入云州界袭扰九次、入山北五次,而去年春季契丹越境袭扰三个月才有八次,每月不到三次,袭扰的次数增加了近一倍,而且每次出动的骑兵由原来的三、五十人,增加到二百余骑,甚至上月有五百余骑突入到通北城附近。”

  “呃……这是不想让人安生啊!”李岌感慨了一句,“是不是每次契丹人准备大举动手之前都会这么干?”

  “也不一定,如果我们内部生乱,他们的出动自然没有先兆,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小规模的袭扰,都是在为大规模的进攻来作试探可准备。”张枢说道。

  “好吧,既然他们要动手,咱们总不能老这么老干等着被动挨打,总要主动出击。”李岌想了想,“先搞清楚是哪个部落动的手,过去抄他们老窝。命史匡凝为黑山防御使,安从进为九原防御使,调李嗣丰为集宁镇抚使,李存朔为张垣防御使。”

  他调两人的骑兵到契丹边界,就有了主动出击的打算。

  这史匡凝是晋军名将史建瑭的长子,却不如其父那般勇武,最大的好处是史家三代对李家忠心耿耿,放在任何地方都让人放心。

  边地还是以大将坐镇,实行军事化管理,但是在晋地,李岌已经开始推行军民分治。这是必然的事情,在安定的地区,当地驻军全面实行军垦,实际上是把将领的权力转移到了中书令属下的屯田司手里。

  否则一镇节度军民都管,还是没解决自中唐以来的藩镇割据问题。

  随着屯田区的迅速发展,李岌需要更多懂技术的人去替他管理这些屯田卫所,主要是工坊和水利设施。招募的读书人在晋阳书院只经过半年到一年的短期培训就被安排到了各地,还是人手严重不足。

  手下那些军将倒是想当地方官,这样捞起钱来还方便些,只可惜李岌根本不给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汉们机会。想以后当地方官可以,先在军营里乖乖跟着书记官认字,把书念好了才能做官。

  晋阳书院第一期的学生们除了书院留下了百十名学习最好的一部分,三百武艺较好的跟在李岌身边成了亲军军校,其余全部派驻到各地任技术指导和文化指导。

  这批学生在军队中倒是只安排了三百余人,担任书记、参军一类的职务。军伍是注重实践的地方,有些东西是在纸上永远也学不来的。行军打仗这东西,也是需要天份,但更多的是经验的积累。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关键在哪,有些人就会懞着头瞎干。

  这战场上杀人也是件技术活,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老兵,能够在战场上以一当十,这是事实。

  ……

  兴和堡位于怀戎县西北东羊河畔,处于坝上草原的边缘,是座在怀戎城修建后,唐军新建的屯堡。由于处于与契丹国交界处,经常会受到越境的契丹骑兵袭扰。

  鉴于今年契丹骑兵越境次数增多,枢密院令李存朔的威塞骑骑兵部队移驻兴和堡,以防御契丹人的突袭。

  梁兴、安守銮等五名晋阳书院的毕业生被分配到了威远军,也就是怀戎城,但在李存朔调任威远军军将后,骑军移驻到了更北面的兴和堡。一帮五十多名同学乘马车从晋阳出发,过了雁门关后,就不时有同学到了安置地方下车离开,人越来越少,等过了天镇后,就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这五个同学里边,安守銮和石建宁是“将家子”,而梁兴、李纪沇和何洺三人却是出身寻常的平民之家,三人里面何洺的家里是晋阳的商贾,家中也是颇有资财。

  在怀戎城驿住了一宿,要一早换乘前往兴和堡的马车出发。

  五更的时候,五人已经收拾停当,安守銮和石建宁两人出身将门,家里给准备有盔甲,他们都把甲衣拿了出来,穿在身上。来到大堂吃早饭时,这两人头戴缨盔,身穿锁子甲,两道白丝绦在身前交叉着束缚着甲衣,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颇有些英武之气。

  马车沿着西羊河北的道路先向西行,其后向北,穿过十几里的山地,远远能望见山边的草原上有座新建的堡城。这些人原来跟着李岌身边做天子亲军时,曾经见过坝上的草原,对眼前的景色倒也不是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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