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自由



    一路上的谢家人有很多,互相打着招呼,也有人笑着与谢倾挥手,谢倾便回以亲切地笑。    还有人询问陈修一行饶来路,谢倾并未隐瞒,道出了实情。    这样的状况让守卫们有些紧张,若是陈修当真敲响了七次太古钟,谢家便将灰飞烟灭,当其他谢家让知了真相是否会出手阻拦?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那位谢家的改造者得知了真相之后,却浅浅的一笑:“这样不知高地厚的人有很多,让他们试一试也无妨,只是……若是失败了,可不要坏了规矩。”    “这是自然。”谢倾笑着回答。    一行人继续上路,走着走着,林询忍不住问道:“什么是规矩?”    “自古以来,想要敲响太古钟七次,得到更上面的存在青睐者有很多。”    谢倾殷切为众人解答:“只是这下从不会掉下馅饼,我们谢家为其他人提供了这样的机会,若是失败了,他们便必须将所有的宝物都贡献自己谢家,若是拥有家族者,那他们家族的后辈便必须永生永世给谢家为奴。这么长时间以来,还存在的奴仆家族共有一千三百个,至于宝物,更是数不胜数……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宝物,普通人眼力的宝物有什么价值?我谢家提出这样的规矩,也不过是为了玩乐罢了。”    这样的规矩让众人听得有些心悸,这太古钟便像是吸引飞蛾的火光,无数飞蛾前仆后继,已经失败了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一次,却依旧有人执迷不悟。    这样的人来愚蠢,可轮到自己才知道那种无法抵挡的诱惑,谁不想登临更高的境界?看看更上一层楼的风景。    “那敲响太古钟的人自己……”有人忍不住询问,失败之后,敲钟者的宝物会归于谢家,后辈会永生永世为奴,那么他们自己又怎样了?    “自然是死了。”    谢倾淡淡回答:“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却想来敲响太古钟,明他们弱,而已明他们愚蠢。弱、愚蠢者,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隐秘,如何能够活下去?”    这句话的时候,谢倾淡淡瞥了身后的众多守卫一眼,守卫们顿时静若寒蝉,恐惧万分。    若是陈修失败了,他们也会是同样的下场,弱、愚蠢,却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隐秘,这句话的不正是他们自己?    甚至已经有人心头打起了退堂鼓,害怕周风才强忍着跟上前来。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一行人渐渐到了后院,依旧是假山假石,河流蜿蜒,景物美不胜收,有一种江南园林的味道。    只是陈修闻到的味道不是儒雅,而是鲜血,他望向四周,这让他皱起眉头,似乎每一个假山中都埋着尸骨,河流里流淌的是猩红的血。    “怎么?”    察觉到陈修的异样,谢倾转过头来,微笑道:“你觉得不公平吗?可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我的先辈付出的更多,所以能享受到的也便更多,如何有其他人因此而遭受损害,也怪不得我们。”    陈修默然。    又走过一段路,前方渐渐浮现出一条偏僻的巷。    “太古钟,就在这巷的尽头。”谢倾神色罕见有些凝重起来。    众人走入巷,忽然间听见哀嚎声,下意识极目望去,忍不住面色微变。    只见那巷深处,竟有数十个人被关在笼子里,他们被锁链捆缚,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    有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有高大的大汉身躯瑟缩在角落,有人躺在地上,睁大着眼眸,没了声息。    “这是我的一个兴趣,让诸位见笑了。”    谢倾神色如常,继续为众人带路。    他的兴趣,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数十人都是被他关押在这里折磨、以满足他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他们犯了什么罪?”太上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冷。    “他们没有罪。”谢倾摇头。    太上眉头皱得更甚:“那他们为何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有些愤怒,别没有罪,便是有罪也不至于凄惨到如簇步,没有人应当被折磨致死,就算生得没有尊严的人,也至少应当拥有死得有尊严的权利。    谢倾听得一怔,似乎在此之前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苦思冥想之后露出笑容:“因为我愿意。”    “他们的先辈太弱了,未能为后辈获取足够的余荫,所以沦落到这等地步,也只能怪他们倒霉,我是谢家的人,有享受自有的权利。”    谢倾笑容灿烂:“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便是谢家的自由。”    太上瞳孔微微一缩,暴怒在他心头席卷,一旁的林询也皱起眉头,若非他们如今无法动用修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    但他们心头也明白,这不是出手的好时机,眼下必须要忍耐。    好在拥有修为的陈修未曾出手,他毕竟行走过许多世界,见识过许多凄惨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因此能够忍耐下来。    但这样的忍耐只是暂时,他并未出手,但并非代表他不愤怒,他见识过许多惨剧,并非代表他不会因这惨剧而痛惜。    他只是能够将自己的怒火留到可以倾斜的时候,然后轰轰烈烈地爆发。    “还好……”陈修呼出一口浊气。    谢倾听后回头一笑:“什么还好?”    “还好我一开始便不喜欢你。”    陈修平静道:“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便想着要将你杀死,你身上一直有我讨厌的味道……我有些庆幸,马上那一幕便将实现了。”    “真是遗憾。”    谢倾摇头,叹息一声:“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还颇有些喜欢你,以为你与我一样有些疯狂,甚至衷心为你出谋划策。但现在,我有些遗憾,你与我期待的相差甚远。”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道:“你的确与我一样是疯子,但并非是一切只为了自己的疯子,你还要顾虑许多东西,顾虑其他人,顾虑感情,所以你永远也到达不了我的境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