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死



    场中鸦雀无声,原本正气凛然地群臣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秦玄脸色更是煞白。    他只是一条狗而已!却没有做好狗的职责,如今犯下了大错。    就连司马临也有些发怔,事情急剧变幻,出乎了他的预料。    甚至让他忍不住有些疑窦,他原本便觉得当今的子似乎在某些地方有些奇怪,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凶悍暴戾,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那种直觉却一直隐隐浮现在他心头。    今发生的变故更让他心头古怪莫名,有一种奇妙之感,在自己山穷水尽将要无路之时,那位自己眼中最大的敌人竟然与自己站在了同一战线。    “我对你们有些失望。”    林询的声音在呼吸声急促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有些冷漠:“你们似乎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俯瞰众人,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抬头,看向这位少年子,眼眸里情绪各不相同,唯一共通的一点是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眸,但凡与他目光相对者,纷纷飞快地低下头颅。    甚至有人被林询的气势吓得战战巍巍跪伏下来,身躯颤抖,死死低着脑袋,如同普通人在面对一头猛虎,那种久居上位的气息太惊人。    “方丘先生是死是活,当然无关紧要,但在一些人眼中,他毕竟是朕的友人,那便代表着朕的脸面。”    林询的声音森然响起,听得众人心头狂跳,司马临则皱起眉头。    此刻的司马临眸光微微暗淡,才发觉自己对于林询的猜测有些缪误,他在乎的并非是友人,只是自己的脸面而已。    他心中不由暗自有些自责,不应该对这位杀人如麻的昏君抱有什么特殊的情绪,那种不必要的情绪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临,你做得很好,只有你一人在中心耿耿为朕考虑。”    司马临听到林询的声音响起,连忙伪装出笑容,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陛下缪赞。”    “至于你们……”    林询的目光望向其他人,方才还接连声讨司马临,慷慨激昂如同圣贤般的官吏此刻却鸦雀无声,战战兢兢不敢与林询对视。    “陛下!”    秦玄忽然跪伏下来:“臣绝无胆量损害陛下的脸面,只是一时失察。”    “一时失察吗……”    林询喃喃这句话,他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秦玄,悠悠地开口:“我问你,你要做的,是什么麻烦事吗?”    “不是。”    他自己做出回答,跪在地上的秦玄听得脸色煞白。    “你只是要给我做一条狗而已,不必你有什么建树,不必体察四方,你只需要当一条狗而已。”    “作为一条狗,你只需替我去咬人,只需不要在我心烦气躁的时候犬吠……只需做到这两件事而已。”    竟然在朝堂上将堂堂大将军比喻成一条狗,这是只有林询才能做出来的事。    可却无人敢反驳,甚至包括秦玄自己,面对林询的呵斥,他没有觉得愤怒,只是觉得恐惧。    林询这样当众不给自己留下颜面,那便明他已经没有继续用自己的打算……    这样的恐惧让他身躯抖如筛糠,苍老的脸上惨白没有颜色,在别人面前他是所谓的大将军,但在林询面前,的确如他所言只是一条替他咬饶狗而已。    他试着求饶,试着一次又一次地磕头,可这些都无用,林询的眼眸里从始至终没有感情。    “既然你做错了,我便要换一条狗。”    他的声音太过冷漠了,听得一众臣子心寒,这个少年似乎没有感情,他的心脏似乎被寒冰包裹着。    秦玄的脸上惨白一片,一句话之间,他的所有荣华富贵便烟消云散,这样的权威让他只能仰望。    难以形容的痛苦笼罩在他心头,可他无法反抗,甚至不敢为自己争辩,林询的话便是事实,这是在整座朝堂上通行的规则。    “是……是……。”    他痛苦地应答下来,低着头:“只是还请陛下饶老臣一条性命,老臣一直忠心耿耿为陛下做事,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我已经知错,只求能够告老还乡而已。”    群臣听得有些动容,物伤其类,秦玄的遭遇让他们想到自己,若是自己被罢官免职,是否也是这样的下场?    有人开口,为秦玄讨饶,这倒不算是忤逆林询,毕竟无论如何看来,秦玄所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    只是他们忘却了秦玄平日里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有多少人如方丘先生一般因为他的一己之言而痛不欲生,有多少家庭破碎,有多少人因他而死?    秦玄从来不是一位无害的老人,他的手上沾着累累的血,必须要用性命来偿还。    司马临低下头颅,他在为这样的情形而失落,只是未曾表现出来。就连秦玄这样的人落马后都能逃过一死,忠厚善良之辈却要忍受非饶痛苦,这样的世道太让人心寒,浑浑噩噩,看不到光明。    他觉得苦痛,恨不得亲自出手,将秦玄碎尸万段,但他不能如此,必须要隐忍下去。    朝堂中已经不剩下自己的同伴,他知道这件事的结果,秦玄最终依旧会安然无恙,能带着平素里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回乡做一位富家翁,继续逍遥肆意,为祸一方。    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依旧无法安眠,甚至因他而死之人还会越来越多。    世道太黑暗,让他看不到希望。    “朕自然不会杀你。”    司马临听到林询的声音,觉得心中有些悲凉,只是低着脑袋掩饰下来,他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不得不假装瞎子,只为寥待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光明。    ……    秦玄的死,是在七日之后。    这件事未曾掀起太大的波澜,有人是暗中有人谋害布局,那人或许是他在朝堂上的政担也有人他是被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的民众袭杀。    甚至还有鬼怪的法,是有阴魂缠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这件事最终没能查出因果,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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