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你要什么

    深夜近十二点，这么晚给一个大导演打电话扰人清梦，应该是任何一个演员都干不出来的缺德事儿吧。

    但是我干出来了，我就是言情小说里那个“好清新脱俗与外面的妖艳贱货都不一样”的女人，我只是在这个夜晚很想很想要一张床，即使这张床上有一个不太熟悉的中年男人。

    第二天一早，厉师就联系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他家里。他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放东西，住自然是住在他的房间里。

    但无论如何，我和厉师就这样确定了关系。确定了个什么关系呢，我想了想，我也说不出来。

    我们很快就两地分居了，陈宝的电视剧结束了拍摄，进入了宣传期，由于是网剧，小成本所谓宣传也不过是转发一下微博，在家里拍个宣传视频什么的，厉师则是接着去拍他的《秦淮河》。平时我们会经常在微信上像情侣一样聊天，他说的比较多，我说的比较少，因为我每句话都要思考半天，怎么说才能更软一点，更女人一点。

    我聊天聊得如履薄冰，一个结尾的“啊”还是用“呀”我都会思考很久。

    他说什么，背后的意思是什么，我也会像上学的时候做阅读理解那样分析很久。

    这天厉师跟我抱怨，剧组现在在山区拍戏，什么都没有，想吃个火锅都没有。

    这意思很明显，他想吃火锅了。

    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工作，我便买了火锅底料，买了小电锅，买了毛肚鸭肠一堆食材，看着他发给我的定位，坐飞机转车去找他。

    那是在高原村落里取的景，我到了村口问人家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剧组在哪。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拍床戏，小小的窑洞里面挤满了人。我把箱子放在外面，戴上口罩走过去，也没有太多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厉师和只穿着一幅红肚兜的女演员身上。

    “你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他把你甩到炕上，你不能那么大大咧咧的就这样”厉师边说边比划，自己躺在炕上张开双臂成一个大字，“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得羞涩，你再是西北的姑娘你遇到这事儿该害羞你得害羞。”

    女演员也躺过去：“那怎样导演？”她把自己拧成一个麻花，“这样吗？”

    厉师摇摇头：“你这害羞，害羞的一点都不上镜。不好看。你这样。”

    厉师也躺过去，两只手抱在自己胸前，两条腿缠在一起盘起来，挡住自己下面的关键位置：“你这样，然后镜头给你个大正面，是个中心对称又很有女人味儿的姿势。”

    “对～对对，咱这个镜头试一次啊。”

    他没有发现我来，径直走到监视器后：“来走一遍啊。开始。”

    镜头旋转着从上而下，躺在一片狼藉的土炕正中间的女演员穿着鲜红的肚兜，羞涩又有点恐惧的摆出一个自以为可以保护自己的姿势。我看到那个镜头愣了一下，这是那天，厉师拍下的我。

    我大气不敢出的站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屏幕里的女主角。她的每一次发声，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眼神，像极了我。

    媒体们形容厉师的电影，野性，**和真实。他作品里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镜头都充斥着这三个关键词。野性是来自他的崇拜，**和真实则是来自于他夜晚记录的每一个女人。

    厉师也很满意这个镜头：“好，卡。”

    我前面的音响师傅一个放松，退后了几步，结结实实地踩在我的脚上。他连忙回头：“对不起对不起，哎你是？”

    我连忙示好：“您好，我找厉导。”

    厉师听到动静看过来，正好对上我的目光。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跟身边的副导演交待了几句什么，在众人的目光下，独自向我走来。他站在我面前，笑了：“你还真来了啊。”

    导演是一个剧组的中心人物，现在这个中心走到了我眼前，顺便也就把聚光灯打到了我身上，所有的人都开始看我，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哎这不是那个，之前那个奚禾吗？”

    “她跟厉导还有关系？”

    “什么关系啊”

    我现在好怕别人讨论我和厉师的关系，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隐隐的知道，二十多岁的没落演员和四十多岁的大导演之间的关系，是隐秘而不齿的。厉师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纷纷，见我不说话，揽过我的肩膀：“走吧，先带你回房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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