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十松庄遇袭



    无风无浪的日子总是不经意间就悄悄溜过。

    自从陆临和丹弥分别在各自的场子打钱以来,陆临又回到了久违的单独行动的生活。凭着一匹舞儿买来的好马,陆临一周外出四天,辗转几个竞技场来回战斗,赚了钱交给柴望、让他转手给舞儿换成食物。

    但是陆临也不是铁人一个,一周里剩下的三天,他会回到十松庄休息放松,补充体力。就算身手再好也得尽量减少待在野外,只有在十松庄里,陆临才能放松神经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万籁俱静,清风吹拂着冬日里略显萧瑟的十松庄。刚播种了一轮甜菜,这是以前从未种过的试种品,全庄上下都没有经验,忙得不可开交。白天实在是太忙乱,庄子里的大树下难得地没什么人聚会,家家户户都早早地上了床休息,享受片刻只有夜晚才有的安宁。

    老柴望的房间里一灯如豆,陆临正在柴望的房间里苦学大陆语呢。俩人围坐在一张矮矮破旧的木桌旁,老年人精神不好,吃饱饭以后才教了陆临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昏昏欲睡,脑壳一摇一晃,都快磕到桌子上了。

    陆临看老柴望好像有点遭不住了,心里正想结束今天的课程回房间去做做锻炼。

    陆临刚准备开口,忽然就听到房子外面传来当当当的声音,陆临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从庄子东边的外头飘来的,连绵不绝的闷闷钟声。

    听见这声钟响,桌子那头老柴望忽然来了精神,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只是神色非常难看,似乎又紧张又愤怒。

    “怎么了?”陆临奇怪地问:“这个钟声是什么?”

    老柴望面色凝重,一边站起身来披上撂在旁边床上的衣服,一边低沉地对陆临说:“来掠夺者了。”

    “掠夺者?”陆临一愣,荒野里三五成群的强盗形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回答陆临时老柴望依然用刚上课时讲的大陆语。因为大陆语的精简,掠夺者三个字同时代表很多意思,它可以广泛地代指入侵家园、强夺财物的人,小到包括拦路打劫的强盗、小偷小摸的蟊贼,大到甚至可以拿来指代有组织有装备的叛军。

    塔克斯家的统治并不牢固,除了首都圈附近有装备精良的王都卫队以外并没有多少人手物力组织军队戌边,在边缘地区,被没臣服的部落入侵或者是叛乱自立时有发生。

    但是,掠夺者这个词,最常见的一般是用来指一些成群结伙袭击村落的土匪,比如今天十松庄里这批不请自来的客人。

    陆临二话不说,马上站起来,快步跟在柴望背后出了门。两人刚出门,就看见柴进就已经提着一把大锄头立在柴望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年轻人反应快,第一声钟响就从床上爬起来,抄起门旁边的锄头来找柴望。父子俩一对视,彼此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愠色,再也无言,默契地走出院子,踏上庄里的泥巴路。

    庄里的土路两边不停地有人提着灯从自家破旧的房子里钻出来,另一只手上多数还提着钉耙、锄头、草叉之类的物什,众人见到老柴望,纷纷往老柴望身边聚拢,人人都是脸色凝重,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白天一群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现在个个呼吸沉重,凶神恶煞。

    人们汇聚成一团无声的愤怒,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簇拥着柴望向庄子东边,响起钟声的地方赶去,等柴望走到村子东头,身边早就聚齐了足足一百来人,甚至包括一些女人和老人。

    陆临在人群里甚至还看到了比柴进还小几岁的孩子,这小孩倒不见多少怒色,只是满脸是汗脸色发白,连手都在抖。饶是如此,他还在拿着个锤衣服的木棒走在人群里,腰上还插着一把镰刀。

    等人群移动到庄子东边的开阔地,眼前早有不少提前来到这里的十松庄人。

    好几个十松庄的庄稼汉已经横倒在地上,身上、脸上满是鲜血。还有几个陆临的熟面孔把一个男子围在中间死死地保护着,身上都各自挂着彩。中间的男子正高举着手里的金属钟拼命地敲着,眼睛里噙着泪水,满脸都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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