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道姑未婚生子



    并且,她儿子的那种情况,想挑更好的也很难,万一成亲后再被对方嫌弃……还不如找个能过日子的,给她儿子浆洗做饭,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她看着也高兴……

    于是,太善破格给了二十四岁的怀冬一个后院管事的肥缺,还让她掌管了库房的账本和钥匙,想叫怀冬自己攒下几个体己钱,将来出嫁时也好带着嫁妆。

    一帮汲汲营营了十多年的老道姑,摸还没摸过一回库房的钥匙,个个气红了眼,气炸了肺——贱婢怀冬来了道观还不到三年,这种大把搂钱的好差事,怎么轮也不该轮到她头上!这贱婢年纪轻轻的放着她的丫鬟不做,跑山上来出家当姑子,还不知道她从前做过什么才被撵出去的呢!于是,很多人都明里暗里的挤兑怀冬,不过太善俨然已经把怀冬当成半个儿媳妇看待了,所以处处维护怀冬,大骂那些跟怀冬过不去的人全都黑了心。于是,再没人敢于明面上别苗头,怀冬从此在水商观站稳了脚跟。

    太善皱着眉,弯腰把怀冬从地上扶起来,斜视着夏暖燕,冷笑道:“夏小姐,贫道已经说了,愿意出钱赔你一个一样的金锁,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出家人的命虽然没你们千金小姐值钱,可是我们有神明保佑!连当今圣上也颁旨给信道的出家人三大特权,其中一条‘宽延缓刑’,就是说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对出家人的一切指控,都可以从宽从缓执行!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段晓楼和陆江北脸色均是一沉,担忧地看向夏暖燕,太善的话倒是没说错。而且,现在她又把皇上挂到了嘴边,如果夏暖燕硬要搜怀冬的身体,这儿近百双眼睛都在看,人多口杂的,就算今天在怀冬身上找到了金锁,也难保日后不会有人拿住这个把柄说事。

    段晓楼更进一步想到,如果夏暖燕以后嫁进了安宁段伯府,那她可就是诰命夫人了,万一有他的政敌上书参上她一本……好吧,现在他想过头了……但是,总要防患于未然嘛。

    扣着一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帽子,即使夏暖燕不是命妇,而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她头上也时刻悬着一把刀。因为,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好的时候勤政爱民,下地耕田;歹的时候拿刀砍人,株连九族;疯的时候拿手撕人,甚至把死人的头盖骨做成了装饰品,赏给他的臣子。

    所有人都盯着夏暖燕看,一些人为她担忧,一些人暗自紧张,一些人幸灾乐祸,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夏暖燕的脸上带着不容侵犯的傲气,微微合上双目,突然开始唱歌:“淡竹枳壳制防风,内藏红花在当中,熟地或须用半夏,坐地车前仗此公。少时青青老来黄,千锤百结打成双,送君千里终须别,弃旧迎新抛路旁。小时候,嬷嬷对奴唱,女儿命苦似黄连哇,一生眼泪汪汪流哇,嫁人莫进大朱门哇……”

    柔和的旋律,从未听过的歌词,还有那不染尘埃的轻灵之声,让段晓楼听得出了神,半晌他才转而纳闷起来,她这是要做那般?呃,她是打算用歌声催眠所有人?还是,打算放弃搜查的……结案陈词?

    说时迟那时快,怀冬突然尖叫起来:“呀——呀——有妖怪呀——”说着,她从衣服里抓出一个东西扔远。

    “接住!”

    夏暖燕的歌声戛然而止,睁开眼大喝了一声。

    距之最近的廖之远飞身跃起,轻松在那东西落地之前吸入掌中。托在手中细看,发现是一个绣着三朵白梅的绸布小包,丝丝缕缕的冷香从绸包里溢出,袭上了鼻端。

    廖之远扬眉去看夏暖燕,见她微笑着点一点头,于是廖之远扯开绸包的丝线,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金光灿烂的半圆形物什躺在廖之远的大掌中,刺痛了许多人的眼睛。更多的人用惊惧的目光锁定夏暖燕,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逼怀冬自己把东西交出来的?!怀冬刚刚大叫“有妖怪”,又是什么意思?!

    夏暖燕转头看太善,冷然诘问:“师太还有夏话讲?皇帝钦差面前,公然包庇罪犯,是我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还是你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师太你是出家人,既有大罗金仙护体,又有三大特权傍身,定然不会害怕上公堂、过三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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