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罗生门



1915年,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曾创作一部短篇小说——《罗生门》。

小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一个战争年代,一个被主人赶出来的仆人,思想上正在做强盗和被饿死之间挣扎。这时正巧走到一个到处都堆满死尸的地方,也就是叫作罗生门的地方,他壮起胆子,想进去找到一些财物。结果他竟然发现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在从一个年轻女子的死尸头上拔头发。他冲上去说你这个没人性的,竟然对死尸也不放过。

老太婆解释说她只是想用这些头发做个头套谋生罢了。他说“曾经这个妇人,用蛇肉晒干当作鱼干来卖,吃了鱼干的人们觉得很好吃,妇人得以维持生计。我并不觉得这妇人做错了,她跟我一样都是为了生存啊!”于是,仆人大悟了,既然是为了生存,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他就抢了老太婆的衣服逃走了,并且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在百度百科中,“罗生门”一词是这样定义的:罗生门原为日语,后用来借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事实与假象之别。通常指:事件当事人各执一词,分别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进行表述证明或编织谎言,最终使得事实真相扑朔迷离,难以水落石出。

社会远非电影电视那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美就是美、丑就是丑,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听到的未必是实话。

罗雨辰和向北都觉得,他们陷入了罗生门当中。骆景晨和许昌林两人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才是对的?

“晕死,感觉骆河村的案子好复杂,”罗雨辰想到这些头都要炸了,“据你了解,骆景晨和许昌林的关系怎么样?”

发个村民通知,许昌林说发了,骆景晨说没发;村民签字,许昌林不清楚,骆景晨不知情。这帮人,都在搞什么鬼?

罗雨辰有一种直觉,骆河村村民中有对立情绪,而且情绪很尖锐,不然怎么感觉彼此处处作对?

“村民们普遍认为两人关系很好。他们在村班子中搭档得很默契。骆景晨在村民有威望,很多村民都听他的。许昌林是年轻有为,脑子活、有干劲,所以两人在性格和能力上互补性很强。据说,许昌林任村主任、骆景晨任副主任的两年时间里,他们给村里翻盖了小学、重修了公路,还开了一家村办工厂。村民们都很认可。”向北说。

罗雨辰说:“可是今天这么一说,我感觉他俩似乎有矛盾呢?”

向北说:“你的意思是……在骆河村的拆迁项目中,骆景晨跟许昌林有分歧,甚至……在一些环节上彼此使绊子?”

罗雨辰说:“我们暂且做这么一个假设:在骆河村的征地项目上,包括征地范围、开发商、补偿方案等等,骆景晨和许昌林观点不一。许昌林同意既有的方案,骆景晨则反对……”

向北:“比如说,从一开始,这个征地项目是遭到骆景晨反对的,但是许昌林是支持的,同样,骆景晨反对征地补偿方案,许昌林则赞成这个方案。”

罗雨辰:“有这个可能,毕竟所处位置不同、处境不同,立场也就会有所不同,或者更直接点说,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即便是亲兄弟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也许你是对的。骆景晨亲口跟我说过,他反对将那几千万的补偿款交给街道办,他坚持农民自己的钱由农民自己来处理。不对……”向北似乎想起了什么,“既然反对,为什么又处处撮合项目开展,比如伪造签名,那不等于是促成拆迁方案地通过了吗?”

“是啊,这样又有些解释不通,太复杂了。不行,我不能再想了,脑仁疼!”罗雨辰摇了摇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罗队,你可是市局堂堂的大队长,这点事就受不了了啊?莫说你头疼了,我自从

跟这件事沾上边,有多少次差点去见马克思?我这脑仁可比你脆弱多了。”向北话中带刺。

不过,罗雨辰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在开玩笑。他觉得向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骆河村、北江晚报社、监狱这三个坐标中,向北与它们交集最多,也是伤害最大的一个。可是,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这只能说明向北的承受力强。倘若换成罗雨辰,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他就是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遇佛杀佛、遇鬼斩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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