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屋建瓴-第2/3页





    在他印象里,对“双赢”的理解并不透彻,还以为是“兰方多赚了钱,华夏就要多花钱,这样时间一久顾鲲又不给真的好处,华夏方面就会愤怒、逼着顾鲲铤而走险”。

    现在,顾鲲掰开了揉碎了给他算了细账,朱猷栋才算是从根本上放心了。

    “双赢,我们多赚,他们没多花,只是从新马泰的利润上分肉……这个总结说得好啊,小顾,你真是文武双全之才,我是老了,要是早点告诉我这里面的道理,我又何必担心呢。”

    既然华夏没亏,华夏方面也就不会给顾鲲强势施压,也就不用担心顾鲲被背后的外国势力逼得骑虎难下。

    “术业有专攻而已,殿下关心的都是大事,对产业内幕不甚了然,也没什么。”顾鲲给了句面子。

    朱猷栋想了想,最后追问:“那你将来能保证永远不给华夏方面敏感的好处么?比如说,你那个航母主题公园,能永远不让他们研究么?”

    问这话的时候,朱猷栋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厉芒。

    顾鲲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他也不想直接把话说满。

    要是答应得太容易,也就没诚意了。

    他故意多思考了一会儿,稳重地说:“如果时机不成熟,我当然会坚持原则。可是万一时机成熟了,还是应该见机行事。”

    朱猷栋:“你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意思?不成熟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随便判断的么?”

    顾鲲:“当然不是随便判断的了,必须有明确的标杆性依据。比如,要是将来华夏国力蒸蒸日上,在南洋能够充分辐射势力范围,到时候我们这些南洋小国,当然应该争相投靠,争取首义之赏,以立殊勋。

    另一方面,就是如果大洋国和布列塔尼国做了明显伤害南洋各国利益的卑鄙行径,我们基于报复暂时倒向东方,只要外交上解释得圆转,未必不能博取国际同情、让大洋国和布列塔尼投鼠忌器、善待我们以示宽宏。”

    朱猷栋被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他同样无法想象出一个例子,来对应这种空对空的务虚描述。

    “能举个例子么?”

    顾鲲胸有成竹地说:“就比如,要是大洋国和布国财阀,华尔街那些疯狗,跟年初巴林银行案子一样,投机狙击伤害亚洲经济,那么,我们愤而跟他们脱钩,也就顺理成章了。”

    顾鲲提到的巴林银行事件,就发生在刚好半年之前的95年2月,是一家布列塔尼老牌银行、在李家坡的分支机构,因为狙击曰本股市失算,结果反噬连累整家银行倒闭了。

    不过,要是他们狙击成功呢?未必不能对东亚、东南亚股市汇市提前产生剧烈波动。

    这件事儿,跟东南亚危机其实没有必然联系,但顾鲲是知道历史的,知道两年后索狗的狙击,所以他对大公这种金融外行人,牵强附会描述这里面的可能性,大公也听不出来问题。

    巴林银行的导火索就发生在隔壁的李家坡,所以事件本身大公是清楚的,就是解读上差了点这才给顾鲲旧瓶装新酒解读的机会。

    “如果真的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那么顺势倒戈、做点更加亲华以换取利益的事情,倒也未尝不可。如果它们真的犯了众怒,西方应该也不至于过度苛责要求兰方。”朱猷栋思之再三,原则上对顾鲲的国际关系处事风格予以了肯定。

    至少,他已经知道顾鲲不是个愣头青,不会犯其他年轻人那样脑子一热不计后果的冲动决策。

    “那是当然的,殿下。”顾鲲连忙添油加醋,“您要这样想:如果真有布、洋那些华尔街疯狗,做出了惹怒整个东南亚民众的兽行,这时候我们兰方挑准了节骨眼愤而经济与西方脱钩、甚至从此宣布弃用令吉、只用人民币为唯一流通货币,西方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因为他们要是轻举妄动,就会让菲马泰等很多国家都产生人人自危、同仇敌忾的恐惧,到时候六亿东南亚人民就会想:你们用金融工具收割我们多年积累的财富,还不允许我们为了避嫌而跟美元脱钩,那么人民的愤怒会集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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