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引魂上路-第2/3页





    我和孔当家的一听,都愣了。

    我想骂他胡说八道,可仔细一想却没骂出口。

    这个货是干嘛地?

    他他妈就是个地老鼠,吃的就是这碗饭,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瞎说啊!

    孔来想起他一路来的人性,没能抱住火,“你他妈的瞎逼逼个啥?老孙家就他一个人儿,谁他妈缺了大德敢抢他的寿材?让你搭把手咋地了?快过来!”

    见顾麻子哭丧着脸看我,我也直嘬牙花子,“操,仨大老爷们儿围着个‘老房’瞎咧咧算怎么回事儿啊,打开看看不就完了。拿着!”

    我两步走到他跟前,把手里的棺材钉朝他手里一塞,转身走到棺材另一边,和孔当家的一起用力把棺材盖往一头推。

    老孙头有儿子和没儿子一样,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件事儿,所以寄托全在这‘老房’上了,很是下了些本钱。

    我们先是用了五分力气,棺材盖却纹丝不动。后来我喊一二三,和孔当家的一起卯足劲推了一把。

    没想到这下子用力过猛,竟然把棺材盖推开了一半。

    棺材盖一开,不管里头有人没人,开棺的人都会往里看一眼,这是自然反应。

    可还没等我往里看,就听孔当家的‘嗷’一声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事实上这会儿我也用不着探头朝里看了,因为棺材盖打开之后,一个老头平伸着双臂从里头坐了起来。

    棺材高,老头身材瘦小,他坐在里头也只露出个头。

    仅仅只是这样,我也快吓懵了,因为这头发花白稀疏、穿着蓝布寿衣的老头不是旁人,正是刚才还和我们一块儿喝酒的老孙头!

    “你们看,快往外看!”顾麻子带着哭音道。

    我顺着窗户往外看去,也变得目瞪口呆。

    那位影子没有脑袋的爷台正站在院子里,朝着这边冲我抱拳拱手。

    我下意识的还了个礼,就见他点点头,迈步向外走去。

    “喝好了,俺上路了。”刚才还在剁白菜的老孙头微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缓步跟在他后面出了院子……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孔当家,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和我挨着膀子,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哆嗦。

    目送纸扎的车马消失在风雪之中,我们仍然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妈呀!这是弄啥嘞?!我他娘的昏头了,咋给自己揽这么个活计!”

    听见顾麻子的一声悲呼,我和孔来才如大梦初醒,双双转过头向他看去。

    孔来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顾麻子右手攥着那把棺材钉,哭丧着脸朝我举起左手。

    我见他手心血淋淋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你……你先把手上的血抹抹,让我看仔细咯!”

    顾麻子也不顾埋汰了,直接把左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搭了一把,再次向我举起手。

    “呼……”我长出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谜一样的漩涡。

    “你咋把手心扎破了?”孔来这时才问道。

    顾麻子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是真的哭着说:“我他妈是吓得,把自己给扎了,我他妈不想当钉夫,我不想干这一行!”

    我也没话可说了。

    《天工匠谱》有所记载,天工不是单干的,而是一个天工、一个钉夫和一个更夫组成的三人团伙。

    所谓的钉夫,掌中握有七星,碰上邪祟,必须第一个冲锋陷阵,说白了,就是个力巴。

    更夫不是人,而是一个鬼,一个负责帮天工打更计时的鬼更夫。

    孔当家的不知这码事,可捞偏门的顾麻子却是晓得一些的。

    这会儿我们都已经明白,刚才的无头行脚,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他驾着纸扎马车,是来接老孙头上路的。

    但凡是正常人,见到这引魂上路的一幕,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慌。

    正因为如此,顾麻子才鬼使神差的用棺材钉把自己的手心给扎了,不多不少,七根棺材钉、七个孔,变成了手握七星的钉夫。

    这个钉夫必须听命于我,因为棺材钉是我给他的,那也是他从今以后再不能离身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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