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真是败给他了



    阿弥陀佛,小僧是出家人,住到一户家有未出阁小姐只怕有损你的闺誉。”虚海一本正经地说,但如初太熟悉他了,所以对这话根本不信。

    不过她转念又想起自己的情况,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地扒拉扒拉头发道,“我哪还有什么闺誉?身为‘女’子,没有养在深闺,反而抛头‘露’面,不仅在家待不住,还‘女’扮男装跑到少林寺学武,然后又到天津卫学去当教习,天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坐动膝、立摇裙、喜大笑、怒高声,刺鞋竹袜,引线绣绒完全不‘精’通,也就厨艺还凑合,将来嫁人也要夫妻平等,休想让我将夫比天、敬重如宾。而且,我今年都二十三了,恐怕难寻佳配,说不定将来免不了利用我爹的财力抢个无权无势美男回来欺侮。你说,我还有什么闺誉可言?就算有,也让邻里街坊背地里嘲笑干净了吧?所以我也无所谓啦。”

    “人活自身,为何要顾及世人的眼光?”虚海平静地道,想起自己就是活给别人看的,终一生也无法畅快淋漓的随着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像如初这样。或者喜欢她,就是因为她这份无束和活力,还有天生的乐观与活泼,这些东西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几乎是他所能向往的所有。

    如初坏笑着瞥了虚海一眼,娇声道,“师兄这么善解人意,而且绝对算得上无权无势的美男,那不如你娶我好了,免得我去荼毒别人,也算是功德一件。所谓你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嘛!”语毕,凑进了去,在虚海耳边轻佻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圣僧眉头一‘抽’、眼皮‘乱’跳,哈哈笑着跑到一边继续研究斗兽棋去了。

    而虚海的失只是一瞬间地事,眨眼间就恢复了常态,那种似乎浑身笼罩圣光,就算真下了地狱也宠辱不惊的常态,让人觉得对他有任何坏想法都是一种亵渎似的。

    他缓缓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修长的手指稳定有力,喝茶的姿态优雅‘迷’人,如初的淘气似乎并没影响到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似乎是一只一直生活在黑暗‘洞’‘穴’中地兔子,现在突然被扔到阳光下的草地上,那惊慌失措中还掺杂着莫名其妙喜欢的情绪,搅得他心‘乱’如麻。

    此时,他望着如初兴味盎地摆‘弄’着棋子,感觉自己地心也被她这么摆‘弄’着,逃不开似的。

    从认识她那一天起就知道她是‘女’人,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他甚至忘记原来的胡如初是什么样子,而现在这个……在她留着一字眉、着男装,故意粗鲁的冒充男人时,已经为她心动,何况现在她变回‘女’儿身?话说回来,他这是第一次看她穿‘女’装。

    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娇柔美丽的,身玲珑,皮肤虽然白,但不像那些进香地夫人小姐那种死鱼肚子似的白,而是白红润,处处透着健康和生机。她的五官算不上顶美,只是普通的漂亮,可搭配着她自然大方的妩媚、爽朗英气的笑容,就立即变得超凡脱俗。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佩服严世蕃,为他眼光奇准,看出如初才是绝代佳人,而那些仅仅是面容美丽的‘女’人与之相比就索然无味了。

    也许不该与她同船而归。反正他真地没什么事回~陵地僧录司。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这么远地路。而在见到她第一次着‘女’装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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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地防备就都没用了。

    虽然他是沙‘门’中。但对佛经。他总是当成无聊时看地普通书册。只有在这些日子。他才明白佛经是镇静心灵地。人。在绝望地时候就会寻求宗教地帮助。原来他也是如此。并没有因为死过一次而超脱。

    娶她吗?他很想。可是他也真地真地不能。如果他一时地快活是建立在伤害她、甚至伤害她全家基础上。那么他一定要拒绝。虽然刚才那句话。只是这丫头在开玩笑。

    既然打定了主意。日子虽然还过。但至少有了方向。就像他们乘坐地客船。终于到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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