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开锁的行家



    书接上文,几人行了多时,又遇城池相近。唐僧勒住马对刘晨道:“师兄,你看那厢楼阁峥嵘,是个什么去处?”

    刘晨抬头观看,乃是一座城池。真个是:龙蟠形势,虎踞金城。四垂华盖近,百转紫墟平。玉石桥栏排巧兽,黄金台座列贤明。

    真个是:神洲都会,天府瑶京。万里邦畿固,千年帝业隆。蛮夷拱服君恩远,海岳朝元圣会盈。御阶洁净,辇路清宁。酒肆歌声闹,花楼喜气生。未央宫外长春树,应许朝阳彩凤鸣。

    刘晨看完后道:“三藏,那座城池,应该是一国帝王之所。”

    唐僧问道:“天下府有府城,县有县城,怎么就见是帝王之所?”

    刘晨笑道:“这帝王之居,与府县自是不同,先不说有望气之术能看到的帝王紫气,且看他四面有十数座门,周围有百十余里,楼台高耸,云雾缤纷,非帝京邦国,何以有此壮丽?”

    沙僧道:“师伯说得对啊?”

    唐僧又问:“那前面是何国都?”

    刘晨笑道:“又无牌匾旌号,如何知道,须到城中询问,方可知晓。”

    唐僧闻言策马而行,须臾到了门口护城河。下马过桥,进门观看,只见六街三市,货殖通财,又见衣冠隆盛,人物豪华。

    正行时,忽见有十数个和尚,一个个披枷戴锁,沿门乞化,着实的褴褛不堪。唐三藏叹曰:“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又对孙悟空道:“悟空,你上前去问他一声,为何这等遭罪?”

    孙悟空依言,即上前叫道:“那和尚,你是哪个寺里的?为何事披枷戴锁?”

    众僧跪倒道:“爷爷,我等是金光寺负屈的和尚。”

    孙悟空道:“金光寺坐落何方?”

    众僧道:“转过街头就是。”

    孙悟空将他们带到唐僧前,问道:“怎生负屈,你说与我听。”

    众僧道:“爷爷啊,不知你们是哪方来的,看上去似有些面善,不敢在此奉告,请到荒山,具说苦楚。”

    唐僧对刘晨道:“师兄!他们说的也是,我们且到他那寺中去,仔细询问缘由。”

    于是同至山门,门上横写七个金字:“敕建护国金光寺”。刘晨与唐僧师徒们进得门来观看,但见那:

    古殿香灯冷,虚廊叶扫风。凌云千尺塔,养性几株松。满地落花无客过,檐前蛛网任攀笼。空架鼓,枉悬钟,绘壁尘多彩象朦。讲座幽然僧不见,禅堂静矣鸟常逢。凄凉堪叹息,寂寞苦无穷。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

    唐僧见了心酸,止不住眼中出泪。众僧们顶着枷锁,将正殿推开,请唐僧上殿拜佛。

    唐僧进殿,奉上心香,叩齿三咂。却转于后面,见那方丈檐柱上又锁着六七个小和尚,唐僧甚不忍见。及到方丈房中,众僧俱来叩头问道:“列位老爷相貌不一,可是东土大唐来的吗?”

    刘晨闻言笑道:“你这和尚有未卜先知之法?我们正是东土大唐来的,你怎么认得?”

    众僧道:“爷爷啊,我等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之法,要是有那生,还用遭这罪;只是痛负了屈苦,无处分明,每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想是惊动天神,昨日夜间,所有人都得一梦,说有个东土大唐来的圣僧与道士,能救得我等性命,故此冤苦可伸,今日果见老爷这般异相貌,故此认得。”

    唐僧闻言道:“你这里是何地方?有何冤屈?”

    众僧跪告道:“爷爷,此城名唤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大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女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却都拜为上邦。”

    唐僧道:“既然被拜为上邦,想必是你这国王有道,文武贤良,故此和我那大唐一样。”

    众僧道:“爷爷,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我这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故此以为是天府神京,四夷朝贡;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众公卿奏上国王,不知天公何事见责,当时请道士做法,和尚念经,答天谢地,谁晓得我这寺里黄金宝塔污了,这两年外国不来朝贡,我王欲要征伐,众臣谏道:‘金光寺里僧人偷了塔上宝贝,所以无祥云瑞霭,外国不朝!’昏君更不察理,那些赃官,将我僧众拿了去,千般拷打,万样审讯;当时我这里有三辈和尚,前两辈已被拷打不过死了,如今又捉我辈问罪枷锁;老爷在上,我等怎敢欺心盗取塔中之宝!万望爷爷怜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舍大慈大悲,广施法力,拯救我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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