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祭祀

    天近黄昏，农夫们忙完了农活，准备回家去。

    罗摩隐身跟在后面，混入无影山民的居住地。

    他们在山上搭建了一个寨子，由石头和木头构成，潺潺雪水汇聚成一条山间溪流，从山寨内流淌而过。

    山寨的面积不小，比罗摩的老家黑石村要大的多，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户人家，五六千人打底。

    晚上，原本是山民们休息的时候，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穿上盛装，举起火把，一起朝着同一处地方而去。

    所有山民，无论大小都穿着一种羊皮衣服，由嫩羊羔的皮毛硝制而成，洁白无一丝杂色，只有在背后画着一个黑色图案，形似一本古书。

    家家户户默不作声，无数的火花汇聚成一道洪流，往更高的山峰走去。

    在人群的最前方，罗摩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乌云、乌夜以及于欢的爷爷等，共有九人站在队伍最前，他们是山民的族长和长老，整座无影山上地位最高的人。

    由于族长至少有内相后期的实力，担心被他发现，罗摩和木寒烟只能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

    一大群人离开寨子，沿着山路往上。

    山寨的上方，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反射日月星光，即使在夜晚也是一片亮堂。

    五千人左右的队伍除了衣服摩擦声和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外，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大家的脸色全部肃穆无比，神态恭敬。

    如此景象，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出现，以前在黑石村，祭祀黑石神的时候，大家都是如此。

    走过积雪后，又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人造阶梯，阶梯竟望不到尽头，连通无影山的山顶！

    幸亏无影山民全都是修炼者，否则寒冷和劳累能夺走他们的生机。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尽头，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盖在山洞上，它原本并不是无影山的一部分，像是一块与山体不相干的石头。

    在夜色之下，它竟然散发出一种灰蒙蒙的光芒，摄人心魄。

    这块巨石，原本来自天外，不知多久以前，降临到这座山峰，并带来无边的造化。

    巨石当中，有一个天然的山洞，被无影山民改造成适宜人类居住的洞穴，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宫”，举行神圣仪式的地方。

    所有人在巨石面前站定，一个面相苍老的人越众而出，进入到洞穴里面，他就是族长。

    不久，族长重新出现，有一个颤巍巍的老头跟在他身后，这人实在太老了，浑身上下都是皱纹，好像风一吹，就能熄灭他的生命之火。

    但罗摩看到这人，却是心中一凛。

    在他苍老的外表底下，隐藏着一股恐怖的能量。

    这股力量并非真力，而是灵光！光凭灵光，他竟然无限接近外相境，如果不是肉体快要死去，恐怕他已经破入外相，拥有更多寿元。

    “恭迎大长老！”

    无影山民全部下跪，向老者恭敬施礼，五千道声音汇集在一起，声势骇人。

    “起来吧！”

    大长老嘴巴未张，却有宏大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山民们默不作声的起身，身体站的笔直。

    族长上前，高声喊道：“大山的子民们！今天是降临之夜，是我们一族最重要的时候。因为这一天，伟大的命运眷顾了我们一族，让我们能在危险的北方立足！”

    “遥想当年，我们的祖先受到迫害，带着全家老小在这无影山定居。但祖先不通修炼之法，修行者们也不愿意传授救命之术，我们只得在野兽妖魔的鼻息下战战兢兢，随时都有被吃的风险。我们的远祖，原本有八十多个孩子，却只有三人活到成年，由此可见此处的凶险与残酷。”

    “上千年来，死在妖魔口中的族人太多太多，累以万计！我们一族不堪其苦，日夜祈祷天神，渴望降下一尊伟大的尊者，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经过长达百年的祈祷，天神终于听到了我们的乞求，降下命运之书！它传授我们通天的法诀，改造我们的资质，给予我们生存的命运。”

    “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全都要仰仗命运的大神。为了报答其恩典，我们建立了命运祭坛，定下了许多规定，为的是让命运的力量永远留在无影山，留在子孙后代的血液中！以前，曾有过好几次，山民违背命运之事，都让命运之神震怒，降下惩罚，所以违逆命运，是我们最大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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