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称呼



    既然荷花胆子小、容易相信人,安萍儿决定吓唬她一下。“你从账本上揭下的半层纸,其中一张被用来包裹毒药,那包毒药毒杀了你家二老爷。这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荷花,现在你想清楚、回答我,你揭下来的纸张都给了谁?如果你说不出把那些纸都给谁了,你就有毒杀张仲桉的嫌疑。”

    荷花低着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话。但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安萍儿没听清。“荷花,你刚才说什么?”安萍儿伸手微抬荷花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荷花又无声地回答了一遍,安萍儿从她的口型中读出了两个字“我哥”。

    “你把你从账本上揭下来的纸都交给了你哥?”安萍儿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确认是不是正在被周远良问话的齐红利。

    荷花机械地点头。但她似乎慢一拍地明白了安萍儿之前的话,明白攥有这些纸的人将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于是她马上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急切地否认道:“没有,没有给我哥。我把那些纸都扔了,不不不,都烧了。除了被大少爷拿走的那张纸以外,其它的纸我都烧了。真的都烧了,呜呜呜……”荷花开始哭。

    安萍儿小脸发白,一个劲儿地咧嘴。她只是想吓唬一下荷花,让她开口说话,没成想吓唬大劲了、直接给吓哭了。安萍儿实在是不会处理哭泣的女生,但现在没人能帮她,她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好在荷花刚才的话中给安萍儿提供了素材,让她得到一个很好的劝说理由。她抓住荷花的双手,微微用力,制止了荷花的摇头摆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荷花,你刚才说有一张被大少爷拿走了,大少爷是谁?”

    安萍儿对张家的了解比较流于表面,对他们家的人物关系比较陌生。她貌似听说过张伯桉有三个儿子,这个大少爷应该指的是他的长子喽。但安萍儿也不太确定,于是就问荷花,以免搞出认错人的乌龙。

    “张……”荷花哭得有点哽咽了。“张伯桉。”

    这个答案很是出乎安萍儿的意料。张家老太爷去年就已经过世,按理说他的长子继承了家业后就应该被称为老爷了。即使传言中的遗嘱是真的、张老太爷想把家业都给小儿子、张家上下不认可张伯桉的家主之位,在父亲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张伯桉也不能再被称为大少爷了。

    在得到荷花这个有违常理的回答后,安萍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在张府的时候,荷花和老妈子都称呼张家老夫人为夫人。安萍儿当时并未留意,只当是下人们这么称呼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呢。现在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些不合常理的称呼里边八成有更深的含义。

    “荷花,你们为什么称呼张伯桉为大少爷、称呼老夫人为夫人?是谁让你们这么称呼的?”

    荷花哭得很投入,对安萍儿的问题完全没反应。

    安萍儿的手有些抖,她在努力克制着“将荷花的双手捏扁”的念头。虽然安萍儿没有系统地学过如果当好一名捕快,但因为讨厌涉案人哭泣就将其双手捏扁肯定是不对的,即使作为一名临时捕快也是不对的。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安萍儿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并转变了策略。荷花胆子小、很容易受到惊吓,重压之下能吐露一些实情,但更多的时候是哭泣、濒临崩溃这种状态,导致整个询问过程更加困难,得不偿失。

    “荷花,荷花!如果你能讲清楚张伯桉拿走一张纸的事,你和你哥可能就没事了。荷花,你听到了吗?你和你哥可能都没事的。”安萍儿发现荷花还是很在意她哥哥的,于是就以此为饵引着荷花说话。

    但安萍儿也不敢把话说死,即使真的有一张纸被别人拿走也不能证明荷花兄妹就是无辜的。所以她用了“可能”这个词,在给荷花以希望的同时又给自己留了条退路,避免荷花事后认为自己是在骗她。

    尽管安萍儿在遣词造句方面煞费苦心,但就荷花现在这个状态、以及荷花本身的语文水平来讲,她对“可能”这个词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甚至于她是否真的听见这两个字都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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