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王庆死了



    袁朗诺诺退后,李懹道,“二叔教训的是,做事切不可狂傲,昔日方腊有多少依仗,有不畏死的教徒,有大半个国家的富商,有海外的商路,还有富饶的苏州杭州。结果怎样?十数万教徒被人屠杀殆尽,非力所不及,乃锋芒过盛也,我们大楚,比方腊弱,切不可重蹈覆辙。”

    回到段家,我找来段三娘,告诉她下一步的安排,叮嘱她不要干涉,我来处理就好,免得她夹在中间难为人。待其走后,李懹突然出现,“二叔还未歇息吧,我有事要请教,可不可以边走边说。”走了一会儿,走到一个无人处,“我问过许医师,二叔这半年哪也不要去,安心养病。”

    我对他笑笑,“如果就是让我安心养病,何必来此旷野,有话直说。”李懹低声说道,“这半年,我也不干别的,就一心筹备攻江陵,只是半年后,若是国主病亡,二叔如何打算?”“你是说李助要继任国主?”“不,我们俩人只能辅佐他人,做不得国主。”“这又是为何?”

    李懹说得也含糊,第二天,我又去找了李助,把他带到我府中,“昨夜李懹找我,说得不甚明白,你再给解释解释。”李助点头,“我因为习武,道术方面学不成什么,但占卜算卦方面还是没有问题,与真正的道人相比,算出的结果不差分毫,只是无力破解罢了。”我也不给他面子,“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去了,一个是发现病症却治不了的庸医,一个是药到病除的圣手,对不对?”

    他脾气好,点头称是,“二哥的八字我早已算过无数次,前不久我又卜一卦,却发现二哥运势有变,有一段劫难,应该就是中毒休养这半年,之后获得神物,一飞冲天。”我呵呵笑起来,“然后呢?然后你就建议我继位做国主?”“正是此意,不过二哥这半年绝不可出山,出去便回不来。”

    “得了吧。当初你还说,王庆是当皇上的命,富贵逼人,结果呢?”李助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是啊,那时他的命确实是皇帝命,这是不错的,人的一生,有些时候就会做些错事,从而改变自己的前途,正因为有变化,才有补过改命这一说啊。当初杀王升是没事的,你们偏偏又枉杀王进,这就背上因果啦。”

    “你说的神物是什么玩意?我不出山怎么获得?”李助摇摇头,“世事难料,二哥先休养半年,调好身子,到那时咱们再卜一卦,视情况来决定吧。”“你和李懹的命运是怎样的?”“这个,我的就不说了,李懹是战将之命,离开战场便一文不值,穷困潦倒。”

    之后一切都按部就班,老五被浑身穿进几根铁链游街示众,老百姓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平时威风八面的护卫首领段五,像滩泥一样在地上被人拖行,没有谁觉得有什么问题。最后他被竹竿抬着,丢弃在山下的路旁,大家都觉得对他的判决,公平公正,合情合理。

    他被我派人送去东京开封和西京洛阳中间的荥阳,在那里买了个庄子,干起客栈的买卖,那里是繁华中原的交通要道,我一口气给他派了四个探子头目,充当客栈伙计,但愿他能吸取教训,养好身体。办完这事,我便认认真真开始治疗,半年时间,哪里也不去,针灸药浴之余,苦练“七闪剑”,终于让我练到第九重。

    传我功法的李助,俗事缠身,常常被好多事整得睡不着觉,他在几年前就修到了第八重,如今反被我超过,放眼世间,当我双手持毒匕首的时候,单论陆战,已是少有对手。不过武艺这东西,能防身就好,攻城略地之时,毛用没有,君不见,武力强横的方腊一伙,被小兵们屠戮一空,所谓万人敌,只是一个玩笑。

    这半年我也偷偷让人去房州询问铁匠,问他们“黑磷”到底是什么?铁匠们都表示不知,既然那个翻译能准确写出这两个字,我觉得它是存在的,只是我不识得罢了。李懹也按他自己的计划,准备好十万大军,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直扑江陵,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那东风却迟迟未来。

    王庆奄奄一息的身子,这日突然回光返照,一众老人,都赶到他的房间,他支起身体,冲着我们微笑,“好啊,二哥来了,嗯,让我握着你的手,李助来了啊,快去搬些凳子,咱们都坐下说。”和他在一起缅怀过去,每个人的眼圈都隐隐有泪光闪烁,最后他一下坐直身体,“好了,我便去了,诸君勿伤感,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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