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剿方腊 四

    大部分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方腊也不例外，他正在准备杭州保卫战的时候，有不好的消息传来，福建，广东两路教众，降了朝廷，小部分原因是为了得到赦免，更多的因素是银钱，据说方腊起事之初，筹集了一百万两黄金作为军费，而这笔军费在战争临近之时，却无影无踪。

    造反在任何年代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既然大伙跟着你造反，那就是以性命相托，怎么能在银钱上做手脚？如方腊般志向高远之人，怎可贪恋钱财？方家的族人都不相信圣公会这样，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百万黄金到底花在哪里？他们不敢去质疑，却也无法释怀。

    在宋朝，福建属于有些特区性质的地盘，用海船做国际贸易的巨商，几乎都集于此地，而北方所谓的海船贸易，只是在高丽和倭国这样的邻居之间来回走动罢了。明教兴起之后，这里的百姓由于思维更加解放，更不受传统观念束缚，所以教众数量很多，约十万众，而当方腊动员兵源，这里却无人参军。

    这些人依附方腊的时候，便是因为不满朝廷的重税，希望建立一个没有贪腐的公平世界，他们与方腊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共和制度下的公民，而不是集权制度下的百姓，当他们发觉方腊的行为有些可疑之后，反对的声音就会非常坚定。革命者的内部出现巨贪，怎么能够容忍？十万人在方腊没给出合理答复之后，决定投降朝廷，反过来革方腊的命。

    杭州保卫战原本的计划，是沿着崇德，秀洲一线，层层阻击，粉碎敌军分散进攻的打算，待其疲弱，再发动太湖水军，烧毁官兵的补给，最后等其粮尽撤走再追上去猛攻。因破苏州城官兵使用了恐怖武器，直接炸毁城墙，所以杭州不可让他们随意再接近城墙。

    韩世忠的霹雳弹已经用尽，这东西的威力虽然大，但是朝廷并不量产，武将方面曾经有这个需求，但是文官们予以驳斥，“这是与霹雳炮相配的武器，有多少霹雳炮就造多少炮弹，再说用炮弹去炸城墙，在西夏又不是没试过，结果呢？根本靠近不了，还炸死不少自己人，此事休要再提。”

    本来这一仗，韩世忠还没把握，己方的士兵又没有斗志又没有韧性，全指着新式武器和人数优势，而如今武器运输遇到威胁，一旦出润州，顺大运河南下，便会面临太湖水贼的威胁，若是武器落入敌手，那不就是自己害自己？再说人数，从刚开战的约3:1，下降为2:1，中层将领差距更大，几乎没几个将领可用。

    福建教众一反，怨恨的教众们组织了七万人的部队，自发配合朝廷，从南面攻向杭州，为了层层阻击官兵，方腊将部队全置于野外，守城的部队只有两千人。他这样做没有错，因为情报显示，敌军一直从北面运河在向润州基地补给，谁敢说这里面没有那种破城炸弹？

    谣言，像看不见的幽灵，随着投降教众的传播，蔓延到了军中，即将与朝廷死战的方腊麾下，竟然发生了数起逃亡事件，一队一队的教众趁机投降朝廷，把韩世忠乐得不行，立即宣布，全军展开，把所有箭矢全拿上来，一旦有贼人攻击，立即饱和射击，不要考虑箭矢存量，同时开始政治攻势，让人组队大喊，方腊贪污，福建已经全部弃恶从善，此际投降，前罪不究。

    在官兵和投降教众的压迫下，方腊总动员的那部分教众撑不住了，对此方腊也很放得开，“要走便走吧，此时离开比上了战场再反叛要好得多。”一个两个，最后成建制的离开，余下的铁杆教众，还剩下一万六千骑兵，一万四千步兵，可这些人，还不能全部投入战场，还需将一万步兵调回去守杭州。

    韩世忠一看最后的阵势，十二万官兵对两万贼人，哈哈大笑，“这些反贼骑兵，根本算不得骑兵，与西夏人相比，半数威力都没学到，他们现在最多算是骑马的步兵。众将听令，马上挖掘半尺深的陷马坑，阻止他们突袭，随后本将军教你们怎么灭骑兵。”

    十几万步兵挖陷马坑，那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方腊的前哨发觉这个情况，立即上报，方腊摇摇头，“战马冲到陷马坑那里便失了速度，不减速就会折断马腿，停下来的骑兵去对付六倍步兵，如何取胜？还是等到今夜水军烧他营寨，再纵马冲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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