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案发之前

    三楼位置有人在看他。

    这是雷红光多年以来形成的直觉。

    这个视线，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度，并且充满了戒备心。

    这下，他心底开始觉得陈久久的话，可信度会比较高了。

    雷红光快步的朝着急诊楼走去，张继元还站在走廊上面在等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张继元的脸一下子就泛红了一点，捶在身子两侧的手也攥紧了一点。

    他憋着气，盯着雷红光的眼眸子不停的眨巴着，绷紧着身子抬手一指，就掐着点嗓子的说道：“现在送到旁边去了，不过那边有很多夜间急救病人在休息，可能现在询问不太方便。”

    “先过去看看。”

    雷红光话音落下，自带着命令属性，让张继元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迈步就给他带路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看着苏芒推着坐在轮椅上正在挂输液的陈久久走了过来。

    几个人一碰面，她抓着轮椅就顿住了脚步，随后开口就说道：“值班医生愿意把他的办公室暂时借给我们，跟他也确认过了，陈久久现在的状况，接受审问没有问题的。”

    雷红光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苏芒的视线扫过张继元，推着陈久久就转过了身子。

    张继元一愣，直到看着雷红光的身子在走远了，才迟迟的反应过来。

    这一瞬间，他真的是觉得自己蠢的很，蠢到好像连小学生都不如的感觉。

    明明借办公室这些事情，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

    张继元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虚握着的拳头不禁用力的捏了捏，心里默默的提醒着自己要打起精神来，迈步就赶紧的朝着值班医生办公室走去。

    轻着动作推开办公室的门，闪身进去，背手把门给轻推上的时候，落入耳边的第一个声音，就是陈久久的啜泣声。

    苏芒一边拿着抽纸给陈久久递着，一边说着：“等你情绪稳定点了，我们再开始问吧。”

    “不，不用，现在就可以，我说的是真的，方医生想要杀我，你们相信我啊，我说的是真的！”陈久久一边抽噎着，一边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起来，伸手用力的抓紧了苏芒的手不肯松开，把她还在挂输液的管子撞的不锈钢杆子“啪啪”作响。

    苏芒赶紧的拍了拍她的手腕，轻柔着声音的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你先冷静点，我们没有说不信，但是事情都是需要调查清楚才可以下定论的，所以，我们现在要问你事情的发生经过，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能确认呢，对吧？”

    “对，对，”陈久久的瞳眸有些没有聚焦，仿佛都已经没有什么思想了一般。

    她听着苏芒的话，慢慢的松开了紧抓着她手腕的手，有些慌乱的擦了擦湿润的眼和脸颊，吸了吸鼻涕，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口缓缓道来：“我是不小心听到方医生说的话的，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就是回来拿个家门钥匙，然后被他抓进了病房里面，我第一次看到方医生那么可怕的样子……”

    陈久久话说到这里，停住了，仿佛是回想到了恐怖的画面，身子都不由的缩了缩。

    苏芒和雷红光对视了一眼，看着他沉着脸色，她转步就蹲在了陈久久的面前。

    伸手轻握住了她犯凉的手后，开口说道：“没事，现在我们都在，你不用害怕，我们也已经通知了你的家属，等会儿他们就会来陪你的。”

    “恩，恩。”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好，不用想太多。”

    “恩，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陈久久好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诚实，用力的点着头。

    苏芒冲着她微微一笑，开口切入了正题：“你和方怀是第三医院什么哪个科室的？”

    “我和方医生都是心理门诊的，在旁边的附属楼上班的，他是医院里面的老医生了，我才刚来实习没多久，快的话下个月转正。”

    “好的，今天值班的人有哪些？”

    “方医生，还有红姐，还有……我。”

    陈久久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一下子就轻了下来，连脑袋也开始低了下去，眼眸子一下子变得晶亮，附上了一层雾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再次哭出来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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